後面半句話大多數人心知肚明,皇上這是想當神仙皇帝,一直享江山萬里之權福。
「此等事說句逆天之舉絕不過分,也只有我大貞英明神武的聖上才能做出此壯舉!」
說話的法師小小拍了皇帝一個馬匹,然後才以自己的理解繼續道。
「此等逆天之事若是不可成,老天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反應的,可今次天威至此,足見聖上所求之法已經逆天可期了……」
「有道理啊!」「嗯,確實有點道理。」
「這位法師,您是仙鄉何處的高人啊?」
「我嘛…哎呦尿意上來了,我先去尿個尿。」
這法師尿意上涌,後面還有一大段可說的,就先吊人胃口,笑笑後直接離開去茶樓後側的茅房。
茅房要繞過茶樓後廊,在外頭烏雲蓋頂的情況下顯得特別暗,等尿完尿回來的時候,經過這裡的法師忽然覺得身體發涼。
這種冷非常詭異,左右看看卻見不到什麼特殊的事,外頭更是無風。
『不對勁啊!』
左思右想不對之下,從這法師自己口袋裡掏出了一小把香灰,然後沾了點自己的口水,閉眼塗抹到眼皮上。
再睜開眼的時候,這法師身子猛得就是一抖。
幾個臉色或青黑或慘白的陰差就在自己邊上,還有一個舌頭老長眉眼也是細長且不辨男女的陰差,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這時候正巧一個禁軍也來上茅房,路過的時候見著這法師一動不動的縮著身子靠在牆邊,覺得有些奇怪。
「這位法師,你怎麼了?」
看他臉色蒼白,禁軍走近一步伸手摸了摸他額頭。
「喲…這麼熱還這麼多汗,看來是剛才淋著涼了,等我先尿個尿回來扶你。」
禁軍收回手,邊走邊還嘀咕「這兒怎麼這麼涼……」
這邊的法師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僵著身子臉色極為難看,這大白天的這麼多陰差圍在邊上,可是能嚇死人的,更不清楚他們要幹嘛。
長舌細眼的陰差上下細看過這法師,隨後揮了揮手。
「走吧,這人沒問題。」
等陰差們離開茶樓,這法師才「呼哧呼哧……」得喘大氣。
。。。
城中一些關鍵星置和要衝之地,或者在街中或者在屋頂,都站著一位兩位或者三位要麼羽衣要麼長袍的修士,此外還有一些法力深厚者持太虛玉符御風隱匿在空中。
比起法台那邊的烏煙瘴氣,這些修士一個個目中神光內斂身內法力騰騰,盡數是修行有成之輩,正是玉懷山一部分出山仙修之人。
這次玉懷山大舉出動,由五名道行深厚法力高強的玉鑄峰大真人帶領,其他出山修士也各個都在山中當得上一句「真人」之稱,裘風作為同計緣關係較近的玉懷山修士,本身道行也夠了,所以也位列其中。
只是望著法台方向的的熠熠華光以及空中的落雷,很多人覺得似乎沒他們出手的機會了。
大雨最終在午前停歇,烏雲也逐漸散去。
言常等朝廷官員和禁軍,以及一些周圍的法師此後都在雲散後小心的上法台查看。
不過想像中的可怕場景卻沒有出現,高台上乾乾淨淨,並無一個人留存,哪怕之前聽到一些法師說雷劈死人了,可此時台上卻並無任何屍體。
那些逃下來的法師都說過,上頭可是還有幾百人的,現在卻一個也無,足見詭異了。
但人失蹤還是小事,法祭不順才要命,皇帝可是真的會降罪的,這事瞞是瞞不了的,言常為首的一眾負責官員有苦難言,只能想著怎麼圓過去。
皇宮中,沒等到午膳開始,元德帝就接到了禮部的匯報,整個祈福過程很不順利。
哪怕心裡早有準備,可元德帝還忍不住龍顏大怒,怒斥禮部和太常使言常全都是廢物。
只是火氣才飆升沒多久,就因為聽到匯報官員後面的話而降了下去。
說來也有趣,匯報官員後面的那套說辭,居然就是茶樓中那個被陰差嚇了個夠嗆的法師的說辭。
這麼一番分析下來,元德帝心裡頓時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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