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天,劫數依舊在演化。
虛幻世界,張純一獨坐孤峰,默默的修行著,此時明月倒映在其身後,灑落淒冷月光,襯托的其越發孤寂,那滿頭華發更是訴說著一種無言的悽苦。
自南荒妖亂之後,家族被滅,山門被滅,張純一孤身一人遠走中土,自此以後便成為了遊蕩在這世間的孤魂野鬼,再沒有創立任何的勢力,而在經歷了諸般波折之後,其步步登高,終究走到了地仙之境的巔峰,成為了世人口中的大聖。
某一刻,一點靈光在張純一的神魂深處煥發。
「這便是天命之下的我嗎?走的是最正統的借妖修仙的道路,山門被滅,家人盡亡,乃是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唯一的執念或許就是覆滅南荒妖族,此念一消,以身葬月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
「以自身之軀補太陰之缺,這便是天命對我的期望。」
不滅靈光閃耀,張純一那被深陷命運漩渦的真靈緩緩復甦。
易命之劫確實恐怖,其完全將人拖入了另外一條命運軌跡,曾經的輝煌盡皆成空,只能從頭來過,諸般神通秘法盡皆無效,但張純一卻有所不同,其手中掌握著一道先天不滅靈光。
此道靈光本質極高,已然超脫,哪怕是命運也難以將其束縛,自然更不用說壓制了,當張純一將這一道靈光帶入的時候,最大的異數就已經成型了。
正是借著這一道先天不滅靈光的指引,張純一才能一步步找回真我,覺醒自己真正的意識。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有著先天不滅靈光在身,張純一渡過易命劫是註定,只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畢竟易命劫根本無法抹除這個異數。
而在張純一真我復甦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凝固,原本真實的萬物在這一刻盡皆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片灰白。
「時間線凝固了,只要我願意,此時便可脫劫而出。」
感受到外界的變化,張純一心中生出了明悟,此時的他已經有了脫劫而出的資格,只不過他暫時並沒有這麼做。
「演化另外一道命運,經歷另外一條時間線,我恰好藉此機會感人情冷暖,見眾生百態,這對我渡第四道命劫是有幫助的,相比於現實中的我,這個虛幻的我卻是太慘了一些。」
知過去種種,張純一有些唏噓,這個時間線的他著實慘了一些,說是天煞孤星也不為過,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剛好可以藉此機會換一個角度看天地,看眾生,看自己。
現實中的他一生順遂,縱然小有波折,也會被其一一踏平,這是一件好事,但也讓他受到了一定的局限,剛好可以借易命劫補全這一份感悟,到了他這個層次,等閒手段根本不可能讓他重演人生,幻術、夢境等手段根本無法騙過自己,這易命劫恰好合適。
「這個世界同樣有莊元,只不過其並非是我的弟子,我們的關係更近似於朋友,其意外得了一道傳承,踏上了修行之路,後來修行有成在我的邀請下成為了長青觀的客卿長老,最終死在了妖禍之中。」
「而且這個世界並沒有黑山,陰冥天的權柄如今已經落入了嬴帝之子嬴異人的手中。」
兩相對比,張純一進一步感受到了現實與虛幻的參差。
其宛如一個命運漩渦,扭曲一切,改變的不僅有自身命運,還有這天地大勢,當其在松煙山長青觀甦醒過來的那一剎那,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
「在我沉寂的這段時間裡外界倒是風雲變幻。」
立足虛幻,張純一眺望現實,對於太玄界中發生的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借時空動盪之力一次性吞食七個世界,看來天主對於太玄界的改造已經成功了,只不過這種手段似乎有些熟悉,我卻是從中看到了天魔大道的影子。」
「難道說天魔大道與天主也有關係?又或者說魔祖與天主之間存在著某種微妙的聯繫。」
「說起來昊天大道與天魔大道同樣有著相似之處,只不過前者為正,最是堂皇,講究的是穩紮穩打,步步登高,走的是以力壓人,以勢壓人的路子,乃是王道,而後者則為奇,最為陰詭霸道,講究的是弱肉強食,以眾生之力奉養一人,不在乎過程,只注重結果,乃是霸道。」
第二千一百二十一章 王道與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