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虛空,太上法身充塞天地,其形難言,恍然如天。
「所謂形神之妙,一是為了載道,二也是為了掙脫天地束縛!」
五氣循環不休,本質蛻變,這一刻張純一突然覺得太玄界變得狹小起來。
「天帝者,大天地之主,統御萬法,掌握諸般權柄,為至神,但我胸中五氣循環,自成世界,你又能奈我何?」
專精於內,不求於外,真正的偉力在張純一體內滋生。
五氣朝元者,練的人形似天形,整個人體就好似一方完整的世界,而支撐這方世界的道就是生靈所掌握的道,他自身便是自己的天帝,主宰一切,不受外界影響。
到了這一步,修士胸中五氣藏,孕生大道,自成一體,已經足以橫行諸天,哪怕降臨一方異世界也不用擔心天地法則的偏頗而影響自身的實力,可真正嘗試以力鎮壓天地意識,以己道扭曲萬道。
念頭生滅之間,張純一五指捏印,繼而化拳,於五指之間煉就一方世界,轟然砸落,這一拳當有世界之重,煉道之妙,大天地之法難束,隨著張純一這一拳落下,時空隨之坍塌,舊有的法理紛紛被湮滅。
在這一個瞬間,贏帝的心靈瘋狂示警,這一拳躲不開,擋不住,以他如今的狀態,硬接這一拳絕對會被重創,透過張純一的拳頭他看到了一方世界的誕生,是造化也是毀滅。
「練的人形似天形?雖然是借用某種神通之力短暫成就,但確實觸及了,如此狀態之下,其法身已然質變,不僅本質超拔,對於大道的掌控更是上升了一個層次,麻煩。」
危機臨頭,心若冰石,贏帝不驚不懼。
他敢隻身背負滔天罪孽,踏出今天這一步自然是做好了一切準備,哪怕因此身死道消也是尋常,如今張純一的實力雖然超乎了他的預料,但他並不是真的毫無應對辦法。
「張純一此人當真是我之道敵,我原本以為我只要凝練出天帝道果雛形,踏足太乙之境,完全可以與之匹敵,最起碼也可從容退去,但現在看來我還是高看了自己,此人應該和我一樣,身上都有著大秘密。」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行險一搏了,只要能渡過今日之劫,未來便還有機會。」
一念泛起,神通運轉,贏帝再次引動了昊天鏡的力量。
張純一隱約在形神俱妙的路上走出了一段距離,大道雖然蛻變的次數不多,但應該也完成了一轉,論自身修持他卻是怎麼也比不過張純一了,想要從張純一手中脫身,唯有依靠昊天鏡。
而只要渡過了今天這一劫,待其境界穩固,他便可藉助天帝大道的神異,將自身天帝道果寄生於大天地之中,屆時他可以凝練屬於自己的天庭,一切都將大不同,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昊天降世!」
神鏡高懸,贏帝一身氣息不再隱藏,極盡綻放。
在這一刻,萬道轟鳴,天地間有諸般異象衍生,有天花亂墜,有大道弦音,有四海昇平,有霞光萬丈,有瑞氣無邊,盡顯祥和,好似天地在為之慶賀。
在這般諸般異象的襯托之下,其宛如天帝降世,極盡不凡,映照於萬靈心中。
「好恢弘的異象,這是又有人立道了?」
「似乎與之前的立道異象有所不同,整個世界都好似在為之歡呼?」
「贏帝,天帝,他竟然跨出了這一步?」
心有所感,眺望無盡虛空,隱約窺見那道身披玄龍法衣,頭戴鎏金冠冕,腰懸天刀的身影,眾生低眉,心中不由生出了敬畏,見其如見天地,至尊至貴。
「這世間出了幾位道主,還要再出一位宰制眾生的天帝嗎?」
隱約窺視到天帝的些許玄妙,無數老古董為之失神,一時間有人為之歡呼,有人為之皺眉,特別是那些白蓮教的餘孽更是高興不已,這些年地府大興,他們都被逼到了角落裡,宛如陰溝里的老鼠,狼狽到了極致,很多人都只能躲在星空中苟延殘喘,默默祈禱地府不要伐天。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顆白玉拳頭自虛無中來,其看似不大,但又孕生無量,充塞天地,模糊了眾生目光,那是天地開闢之像,眾生無法直視,所見所聞只有一團光,一團充塞天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