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不知慧谷說的是真心或是恭維,總之被慧谷說有慧谷,她卻是有種說不出的諷刺。
「的確,如果那女子命中注定沒有親子那麼她殺死自己的孩子不過是順應了天命,將原本錯誤的軌道拉回到正軌之上,如此說來,她殺子的行為就不能說是罪孽了。」慧谷笑著說道。
簡一現在可以肯定,他剛剛的笑容,的的確確是讚許的意味了。
「林小姐是第二個這麼說的人,很奇特的思路。」慧谷說。
「第二個?」簡一問道,「那第一個是誰?」
慧谷摸了摸手中的佛珠,沉吟道,「第一個便是那死去女子的丈夫。」
簡一心底一陣茫然,趙淮則,竟然是這麼想的嗎?
「可我怎麼覺得這想法怪怪的,而且還滲的慌。」司伯苒吐槽道。
「那是因為這話雖然邏輯通,但是卻有悖倫理,讓人天然的就無法接受,」簡一淡淡說道,「而且它忽視了最為重要的一個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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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前提?」司伯苒問。
「什麼是命,命定能不能凌駕於司法之上。」簡一說道,「殺人償命這是社會道德下的價值認知,他符合人性,雖然不一定合法,但是他卻符合人之常情,能夠得到社會大眾心靈上的認同。
可是命卻不一樣,你的命究竟如何,誰能定,你自己,還是給你算命的那個人?這事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如果你今天殺了人,法律判你死刑也好判你無期徒刑也罷,但至少都是有法可依。
但是如果把法律換成了天命,那就大不相同了。
你明明殺了人,可是如果你命里註定你要殺人,那麼你殺人就變成了順應天命,既然是天命讓你做得,你又何罪之有呢?
說法,那人間的法律可以制裁你;可要說天命,可有任何的天規戒律來懲罰你?
而且如果上天真的懲罰了,給你來了個五雷轟頂,那就說明你錯了。可你遵從天命是錯,那天命是不是就不應該遵從,那又何來的命定之說,所以所謂懲罰在天命這裡就是個悖論。
可如果不懲罰,那就是說上天認同了你殺人的行徑,以後所有的殺人者是不是殺了人之後都可以為自己狡辯說自己是奉天命在殺人,自己殺人無罪,這又何其的荒唐可笑。」簡一長篇大論般的輸出了一頓,總算是把這事兒給勉強說了個明白,聽得司伯苒直點頭。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所以算命這個事只能算著玩玩,當不得真,人還是要守法才行!」司伯苒贊同的說道,可是剛說完也注意到旁邊站的是慧谷,畢竟人家勉強算是靠著算命謀生,自己這麼直截了當的否認了人家的看家本事到也有點不給面子了。但是話已經說出,自然也沒有收回的道理。司伯苒只能摸了摸鼻子,暫時性沉默的尬笑了。
反倒是慧谷卻在一旁不在意的說了起來,「司小姐不必在意,你說的沒錯,算命一說全當是算著玩玩,不必當真,也不應沉迷、執著。」
「你也這麼想?」司伯苒懷疑的問道。
「自然,」慧谷倒是一派真誠的模樣,回答到,「人生在世還是要遵紀守法才是。」
「那你算命是為了什麼?你信命嗎?」司伯苒問道。
「我算命……」慧谷低下頭看著手裡的佛珠緩緩說道,「是為了看命。」
「看命?」
「正是,我喜歡看命,看別人的命。我想看看這個世上是否真的能改命。」慧谷笑著說道,「我想知道人,究竟能不能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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