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就是一拳,拼盡全力向姜定山臉上轟去。一團團勁氣瞬間在空氣中爆散開來。
華永寧好歹也有著凝元境後期的實力,如果這一拳真被他轟實了,姜定山至少也是個眼歪鼻斜,鼻血橫飛的下場。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忽然橫空出現,毫不留情地一掌劈在了華永寧後腦勺上。
精純到極致,凝練到極致的元力層層疊疊湧入,仿若一記重錘,瞬間震散了華永寧的護體元力,轟一下在他腦海中爆了開來。
華永寧轟出的拳頭還沒碰到姜定山的臉,就軟綿綿地垂了下去,拳頭上凝聚的元力也瞬間潰散開來。
「嘭」
一聲不輕不重的落地聲響起。
華永寧的身體滑落在地,一身青袍在地上散落開來,混在沙土之中,看起來好不狼狽。
仔細看去,他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顯然並沒有死。不過,以之前出手的位置和力度,就算華永寧醒過來,也有極大的可能變成白痴。
華永寧身後,姜遠神情平淡地收回了手,隨意一腳把地上的身體踹到了旁邊,便轉身走了回去。
整個過程中,他的表情始終平淡無比,好似這一切只是隨手為之,根本沒必要往心裡去一樣。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將他的眉眼勾勒得格外冷峻深邃。
一時間,整個院落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姜遠雷霆般的手段嚇了一跳。一陣秋風掃過,無端端帶來了幾分涼意。
在場的這些人不是煉器學徒就是煉器師,從小就生活在安穩的環境之中,好些人甚至連鎮子都沒出過,別說危險了,就連真刀真槍的戰鬥都沒怎麼見過。
要不然,也不至於看到華永寧發狂就慌了神。
華瑞閣和丹陽坊的幾個煉器師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萬分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跟著起鬨。
反倒是姜氏的不少煉器學徒,看向姜遠的目光亮閃閃的,隱約竟透出了幾分崇拜。
姜定山整理好衣服,看了地上的華永寧一眼,眼神還有些遺憾:「本來還想讓他把牽絲火扇吃下去呢現在看來,恐怕是沒機會了」
這話一出,周圍人看姜定山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詭異。人都已經這樣了,還想讓他吃扇子,要不要這麼兇殘?
「咳華瑞閣的華老闆身有微恙,怕是不能再做主了,華瑞閣最好選一位能主事的人出來。」
任永澤一聲輕咳,打斷了有些詭異的話題,隨即看向了華瑞閣和丹陽坊的人,提醒道:「按照之前的賭局,華瑞閣和丹陽坊都要解散併入姜氏,後續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關於這一點,聯盟會進行監督,希望你們自覺履行。」
聞言,錢仲夏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頹廢地說道:「願賭服輸,我既然簽了賭約,自然不會反悔。從今以後,春山鎮再沒有丹陽坊。丹陽坊現有的一切,都歸姜氏所有。」
說著,他朝姜定山拱了拱手:「還請姜老闆……不,請東家指派人手進行接收。」
「錢老闆倒是乾脆。」姜定山一笑,順手整理好衣服,走上前拍了拍錢仲夏的肩膀,說道,「放心,以你的實力,到了姜氏,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東家。」
錢仲夏微微苦笑著說道。
解散工坊,他原以為自己會很難接受,沒想到一旦下定了決心,反而輕鬆了不少。就算是管姜定山叫東家,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至少,姜定山的為人他是清楚的,對自己人向來厚道,也不用擔心自家的煉器師會受到排擠。
而且,一旦華瑞閣和丹陽坊併入姜氏,姜氏瞬間就會一躍成為春山鎮最大的煉器工坊,沒有之一。到時候,他作為姜氏的一員,實際上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最關鍵的是,姜氏的煉器實力明顯不止表面顯露出來的這些。加入姜氏,如果能夠得到指點,他說不定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錢仲夏抬頭看了姜定山一眼,心裡也不得不服氣。姜氏能有今天絕對不是偶然。
錢仲夏開了口,他身後的兩個煉器師頓時走了出來,朝著姜定山拱了拱手:「見過東家。」
他們本就只是受僱于丹陽坊的煉器師,對於換東家並沒有那麼大的心理障礙,因此表現得相當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