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苦奮鬥,創立了自己的門派,終於在修行界闖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她成為道尊之後不久,她手中的某樣東西卻引起了別人的覬覦,最終落了個身死道消,只剩下一縷殘魂仍在苟延殘喘。
她說的有些模糊,只有一個大概,很多涉及到具體事情的內容都只是一帶而過,並未細細講明,那所謂引起覬覦的某樣東西,更是幾乎沒有任何細節敘述。
姜遠默不作聲地聽著,眸光深邃,眼神淡漠,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扶手上有節奏地輕點,暫時並未發表任何看法。
太尊的說法,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反而從側面應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太尊說的這麼模糊,顯然是怕自己的身份惹來麻煩,由此可見,她當初的仇家只怕勢力不小,否則,絕不至於過了三千年,仍舊讓她這麼忌憚。
而能讓一位道尊如此忌憚的勢力,又有多少?
一念及此,幾十個大小勢力的名字瞬間從他腦海中划過,隨即一一排除,很快就只剩下了不到十個。
而之前,她還曾說出了怕最後五百年仍不得安寧的話,很顯然,她認為哪怕過了三千年,那仇家依舊不會放過她。為什麼?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當年,她雖然隕落,但恐怕對手也沒能如願以償,那引起對方覬覦的某樣東西,恐怕現在仍舊在她手中。
現在仍舊在她手中……
姜遠眼帘微垂,眼底思緒流轉,漸漸有了某種猜測。
在這修行界中,道尊已然是頂尖的存在,哪怕太尊是一個剛晉升的道尊,僅有混元境初期的修為,沒有特別的原因,也絕不會有勢力願意自找麻煩跑去招惹。
恐怕,問題仍舊是出在傳承上。
想到這裡,姜遠忽然抬起頭,視線從太尊身上一掠而過,隨即落到了牆上那一幅仙宮畫卷上。
看著這幅畫卷,一則三千年前的秘聞,閃電般從他腦海中划過,其中種種,與太尊口中所言無不一一重合。
他想,他或許已經知道,眼前的這位「太尊」,究竟是誰了
如果真是那位的話,眼前的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不過,這終究只是他的猜測,究竟是與不是,還需要試探一番。
姜遠若無其事地將目光從畫卷上收回,面具後的兩眼微眯,眼底驟然有一道亮光一閃而逝。
明亮的光輝自穹頂灑落,落在他臉上,青玉色的面具上閃過絲絲流光,看上去格外神秘莫測。
這時候,太尊也終於說完,端起茶盞潤了潤喉,隨即看向姜遠,說道:「大致便是如此。能說的,我已經全部都說了。不知,道友口中,能阻止神魂潰散的法門……」
說著,她掩在袖底的雙手微微攥緊,深邃的雙眼眸光微顫,不知不覺便露出了些許忐忑。
姜遠沉吟不語,骨節分明的手掌搭在玉質的扶手上,指尖一下又一下地輕叩。
「咄」
「咄」
「咄」……
清脆的聲響安靜的室內緩緩迴蕩。
一時間,室內的氣氛竟莫名的有幾分緊張。
太尊的心不知不覺提了起來,就連身體,都在不知不覺中繃緊。要不是她如今是神魂之體,無垢無汗,只怕這會兒,她的額角手心,就該緊張地滲出汗來了。
以殘魂之體度過了三千年的漫長歲月,她原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就連即將消散的命運,也已經能坦然接受。
然而,當希望來臨的這一刻,她才明白,那不過是她的自欺欺人而已。
那從心底深處爆發而出的強烈情感,清清楚楚地告訴她,她其實是如此地渴望活下去,哪怕是以殘魂之體苟延殘喘,她也想要繼續存在下去……
她是如此如此地期待著……
尖細的指甲不知不覺陷入了掌心,太尊無意識地咬著唇,眼巴巴地看著姜遠,明亮的眼神中清冷不再,反而充滿了強烈的期待和忐忑。
就在這時,迴蕩在室內的清脆叩擊聲驟然消失,室內一瞬間變得無比安靜。
姜遠骨節分明的手指點在扶手上,忽然抬眸,說道:「傳聞,秦嶺西南的落雲山脈之中,有一個只收女修的勢力,名為廣寒仙宮。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