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烙遲苦笑著,鍾離伊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
孩子的哭聲已消失,完全聽不到了,那幾個人神速無比,真的不是一般的暗衛,沒料到馬家的人倒有那麼高明的戰士。
鍾離伊大腦一片空白,仿佛回到了當初懷著孩子,卻身無分文,生命乃在一線之間。
她空洞地望著前方,臉無人色。
「冽,放信號彈」
白烙遲突然回首,對那正在激戰中的紅衣男子道。
紅衣男子長劍一揮,將一個撲上來的士兵抹殺送上黃泉之路,躍到一邊,從懷中摸出信號彈,用火石點燃,那信號彈砰的一聲,升上了半空之中,再次爆出了強烈的火花
二十名暗衛,死傷十名,剩下十名,而對方的敵兵還有五十人。
看來,他們是想趕盡殺絕了。
「不要給他們再留賤命了,殺」
白烙遲見狀,憤怒地下了命令。
紅衣男子一聲不哼,再從懷中摸出了另外一枚彈,白烙遲則拉著麻木的鐘離伊躍入了暗道口中,只聽外面激戰聲越來越小,漸漸地,再也聽不到聲音。
鍾離伊安靜地坐在地上,暗道裡面空氣那麼稀薄,令她呼吸困難極了。
不是她的心臟在一點點撕裂地痛。
她連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她如何還有臉面去見獨孤冽那一雙孩兒,是她的生命支柱,是她一生的心血
「鍾姑娘鍾姑娘」
白烙遲見鍾離伊靜靜地坐在地上,不哭也不鬧,但是她的容顏蒼白無比,唇瓣微顫,仿佛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眼睛紅紅的,仿佛要淌下淚來,可是卻強忍在眼眶裡,水盈盈地打轉著。
「鍾姑娘,是本殿不才,無法保住皇子和公主姑娘要哭就哭出來吧,別忍著。」
白烙遲內疚地道,如果他早點放信號彈,讓手下儘快痛下殺手,大概就不會發生這事兒了。
鍾離伊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她安靜極了,只是這種沉默,讓白烙遲感覺到比哭還要害怕,他連忙打開了暗道的入口,但見外面煙霧瀰漫,而紅衣男子已然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白烙遲。
「所有人都解決掉了,等一會就可以離開了。」
白烙遲臉上布上了陰霾,「對不起,讓你們再受一次毒害。」
紅衣男子揚揚眉,沒有說什麼,煙霧漸漸消失,鍾離伊也沉默地爬了上來,見外面屍體堆積如山,他們大概是後來存活著的五十人,只是不知道紅衣男子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他們不流一點血地死去。
從人堆得里爬出了幾個暗衛,鍾離伊記起了,有四個是白烙遲的人,有六個是李略的人。
二十個侍衛,死了一大半了。
鍾離伊怔了怔,她一直知道白烙遲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只是料不到他的部下竟然如此強悍。
她掉過頭,撲嗵一聲跪了下來,「三殿下,伊兒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們是獨孤冽的骨肉,一落到敵人的手中,只怕只怕」
鍾離伊跪了下去,眼淚終於隱忍不住,嘩嘩淌下。
白烙遲微喘著氣,連忙扶她起來。
「鍾姑娘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實在沒有能力那四個人實力非同小可,但他們沒有殺你,大概還有挽回的地步剛剛並不是我們不願意救孩子,而是那種毒彈每年只能用一次,雖然我們有解藥,但他們若然用得太多亦會有生命危險,如今危情重重,我們只能努力了」
白烙遲為難地道,不是他不想幫,而是實力有限,畢竟他和他的部下受了傷,就算不受傷,也不可能追得回那四個黑衣人。
「鍾姑娘,你將殿下當成什麼了當成神嗎你沒看到殿下也受了那麼重的傷嗎殿下一直助人為樂,從來不要求過回報,但他不是神人,殿下只是普通人,誰叫你的皇上連你也保不住,還當什麼皇上」
紅衣男子突然怒吼道,在這幾個人之中,只有他的脾氣最為暴躁。
鍾離伊怔了怔,眼淚靜靜地淌了下來,垂首不言。
「冽,不得如此無禮」
白烙遲冷喝一聲,「鍾姑娘放心,本殿已放出了信號彈,在各地的其他友人都會一一相助,到時一定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