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起勁:「您難道想說您這麼做是出於自我保護機制嗎?您現在雙手抱胸是因為我讓您感到危險嗎?我對您究竟有什麼威脅?您根本不給我線索我要怎麼找答案?」
盛逢時放開手臂:>
&不會傷害您。我以為我們有這個默契,沒想到您竟然不相信我,我真的很受傷。」袁木瞪大眼睛盯著盛逢時。
盛逢時:「……」
她沒有說話,因為她在深刻地反思:她是怎麼把自己推到這麼一個境地的?非常失策,非常有損四十歲的顏面。
袁木瞪著盛逢時。
盛逢時動了動嘴唇:>
&的眼神不對,您又在找託詞對嗎?」袁木犀利指出。
盛逢時首次見到袁木如此有攻擊性的一面,總體來說驚大於喜。她放棄了防禦,溫聲問道:「袁木,你認真想一想,你對我的態度,是爭取一個朋友的態度嗎?」
&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袁木說,「我沒有幾個朋友,也沒有去爭取過朋友,我以為人與人的關係是應當順應自然的,兩個人相處不錯,自然地就是朋友了,不需要誰特意聲明,將來疏遠了,也是自然地。我想靠近您,可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您不肯。」
袁木的回答看似牛頭不對馬面,盛逢時卻聽出她的真意,試探地問:「你的意思是,等我們做了朋友,你可能還想繼續靠近?」
&然。」袁木說,「『朋友』只是遠近的標記,有的人只能走到這麼近,有的人能走得更近。」
&想離我多近?」
&不知道。」
&木,我拒絕你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你不知道。不知道,很危險。無知者不畏,我知道,我畏,你明白了嗎?」盛逢時眼神平靜如水,一字一句掰開揉碎,對滿目坦誠的袁木說,「有時候傷害的人並非出自本意,但是傷害切實地發生了,到那個時候我不能怪你,我只能怪自己,是我現在沒能全力阻擋你。也許以後你不會傷害到我,可是我擋住了你,你就一定傷害不到我。我四十歲了,要為以後的幾十年負責。」
話音落地,屋子裡長久地沉默。
袁木垂頭沉思,盛逢時望著袁木的發頂,微微出神,盛逢時想道:袁木說的很對,錯過了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下一次,她餘下的年歲里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安全也安靜,沒什麼不好。
袁木抬起頭來:「盛老師,對不起。」
這話可以解讀成袁木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是看袁木的表情又不太像那麼回事,盛逢時不自覺坐直身子,認真等著袁木說下去。
袁木:「我的態度太惡劣了,請您原諒。」
盛逢時又等了半分鐘:「然後呢?」
&後?」袁木愣了下,說,「您給了我線索,我會去挖掘的。」
&沒有說服你。」
&有。」
盛逢時其實不意外,如果袁木這麼輕易放棄,那就不是袁木了。「隨你。」反正她說什麼也不會起作用。至於她內心有沒有期待……那不重要。
袁木從這場談話中得到了她想要的,過程有點緊張激烈,正好讓她最近積壓的小情緒發泄出來,當即身心舒暢,可以輕輕鬆鬆繼續走在靠近盛逢時的路上。
她們又開始了默契的沉默,一人工作,一人看書,互不打擾,隱約朦朧是互相慰藉。
下午二班開班會,袁木堅持要跟,盛逢時只得答應,兩人坐在第一排,以同樣的角度仰頭,都聽得用心仔細。盛逢時上講台之前袁木悄悄塞給她一張小紙條,盛逢時不動聲色,借講桌的遮擋展開紙條,見上面寫的是袁木的兩則建議,不由哭笑不得。她做學生工作五年,往前還有多年與學生相處的經驗,凡是與學生有關的問題袁木哪比得上她專業?這兩則建議盛逢時根本用不上。但當她結束講話時不經意瞥到袁木認真的模樣,心神一盪,竟簡略地加了一句。
盛逢時懶得再去分析自己的行為,無非是因為喜歡而心軟,次次如此,早不新鮮了。面對袁木以為幫上了忙的想盡力壓住卻仍露出端倪的驕傲表現,盛逢時亦能視若無睹,只是心裡難免冒出想法:在她面前,袁木越發像個二十歲的女孩子了。
回到家,盛逢時有條不紊地完成一個個步驟——如同一條流水線,先做什
18.非常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