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文遠沒想到會被自己的親弟弟罵,臉色一會白一會青的,心疼得如刀絞一般。
何文濤卻看都不看她一眼,跑到於秋華的跟前,拉著於秋華的手,哀求道:「媽,不就是五百塊嘛,你趕緊拿出來啊。」
於秋華還想討價還價,有些遲疑:「可是....」
「別可是了,你兒子等會就要被抓走了,雖然咱家還有個文達,但我才是咱們老何家的長子啊,我以後還得給老何家傳宗接代呢!」何文濤苦苦哀求道:「況且,我知道你有錢的,前陣子大劉頭送來的彩禮,還有婚宴上收的禮金,都在你手裡攥著,你趕緊拿出來啊!」
何家這四個孩子中,於秋華最稀罕的就是何文濤,原因跟何文濤剛才說的一樣。
何文濤是何家的長子,這要是在解放前,那就是嫡長子,將來的當家人。
文達算是次子,至於何文慧和何文遠,兩個女孩子,將來都是人家的人,就是賠錢貨。
聽到何文濤的哭嚎,於秋華也是心疼的很,她站起身道:「這五百塊,我們何家出了!」
隨後,她從放在枕頭旁的箱子裡取出了五百塊錢,遞給了劉長順。
「現在,可以把認罪書給我了吧?」
劉長順接過錢,數了一遍後,笑道:「想什麼呢!這認罪書是證據,你聽說過有把證據交給罪犯家屬的嗎?這樣吧,我給你開個收條,這件事情就算兩清了。」
於秋華苦笑搖頭,她本想著這些社員不懂法,準備訛他們一下子的,看到劉長順做事滴水不漏,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了。
劉長順拿著錢出了何家,正好碰到王衛東從外面回來,他身後還跟著楊麥香。
王衛東看到劉長順那得瑟樣,再看到他身後那些社員嘴巴都合不攏了,自然知道他們已經談妥了。
不過羊裝不知,故作驚訝道:「哎呀,這不是長順嗎?今兒怎麼到這裡來了?」
劉長順腦子很靈光,餘光覷見大院內的住戶們都站在門口往這邊窺視,忙大聲說道:「我們公社今天抓到了一個賊,這壞種熘到倉庫里想偷糧食,還想放火,被我們抓了個正著。我們公社的領導念他是小孩子,不忍心讓他蹲監獄,就罰了點錢。這不,我剛拿到錢。」
他說話間,抬了抬手,讓所有的住戶都能看到手裡的錢。
那攥錢都是十塊的,看上去有厚厚的一摞,看上去很是顯眼。
原本信了於秋華鬼話的住戶們看得很真切,頓時議論紛紛。
「呵,剛才於秋華還說何文濤是被冤枉的,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回事啊!」
「那是肯定,要是被冤枉的,張所長能不管?再說了,於秋華那樣吝嗇的人,錢就是她的命根子,錢都出了,還能有假?」
「嘖嘖,跑到下面公社去偷農民的糧食,這何文濤還真是壞種。」
「何止是偷糧食,沒聽到嗎?何文濤還要放火燒糧倉。」
「嘶....看來怎麼以後得防著點這小子,萬一他熘到誰家,把人家屋子點了,那就糟糕了。」
「就是,我看啊,公社的人就應該把何文濤送到監獄裡去,讓他少在外面禍害人!」
....
屋內的於秋華自然也聽到了議論聲。
當王衛東跟劉長順見面時,她就意識到了這是王衛東設下的一個圈套。
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
何文濤跟蹤王衛東進了村子,卻被好心的社員引到了倉庫,倉庫還被人鎖上了門。
等門再打開時,來了一群社員。
她當時就恨得牙痒痒,聽到住戶們的議論,她差點氣抽過去。
這些年,於家之所以能維持下來,全靠大院住戶們的扶持。
平日裡東家借點面,西家借點鹽的,日積月累下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可是,住戶們想著都是鄰居,何家的日子又比較艱難,也就沒有讓他們還過。
現在何文濤的名聲壞了,以後誰家還敢跟何家打交道了。
「該死的劉洪昌!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搗的鬼!」
正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