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雨棟拱手道謝。
兩人相視一笑,雖然各懷鬼胎,但也算是賓主盡歡,各取所需。
當夜無事。
次日,消息便送到了小院兒里。
貨款已經備齊,隨時可以交易。
何雨棟清點著手裡的證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終於要結束了,不枉他這段時間一宿一宿的沒覺可睡,往返奔忙。
讓該進去的人都進去吧。
當夜。
一盤盤錄音憑空帶出現在了辦公桌上。還有一張照片,被粘在桌面上,下面貼著一封信。
信里不過短短一個地址,草草一張圖,和簡簡單單幾句話。
「私糧交易,可查」。
第二次交易何雨棟並沒有再跟謝良工見面,只是讓謝良工把錢放進小院兒的盒子裡,他再把地址放進去。
——既然已經知道是個陷阱了,他自然要好好保全自己,最好一點髒水也別沾上。
臨走時,何雨棟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小院子。
嘖,在這裡……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今日一去,可就別想再回來了。
何雨棟輕輕嘆了一口氣,隱藏在系統空間裡,鎖上了門。
總是要有所犧牲的。
別人犧牲的比他更多。
他只不過是要放棄一座小宅子。
更不要提他已經把宅子錢賺回來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總會有的。
何雨棟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啟動了傳送功能。
那天晚上,整個京城都不太安穩。
並不明顯,像是深水下的波瀾,反映在水面上,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絲漣漪。
遠郊有槍聲,密集的像是一串四百響的炮竹。
從遠處看,哪怕是夜半也泛著一層微紅。
手雷爆炸的聲音,傳到京城裡,也不會比二踢腳的聲音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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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受傷了。
有的人徹底消失,有的人終於被發現。
有的人家半夜便被撞開了門,整個兒人被從暖烘烘的被窩裡拖出來,帶上銬子押走。
有的人見機的快,已經跑得無影無蹤,只留下無措的家人接受一輪又一輪嚴峻的訊問。
當夜,下了雪。
鹽粒樣的雪白茫茫落下厚厚一層,掩蓋住了地上橫流的血跡。
清晨,朝陽初升,一切都歸於平靜。
何雨棟從床上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睡了個久違的好覺,似乎還做了個美夢。不過醒來後不大記得夢了什麼。
身邊的冉秋葉睡的很沉,細白的臉側著壓在枕頭上,手臂曲著壓在枕下,露出來的一節小臂像是夏天的新藕。
何雨棟輕手輕腳的幫她把手臂拿出來,放回被子裡,不然再這麼睡下去,醒來胳膊肯定是麻的。
孩子昨晚又鬧了,她肯定沒睡好,這會兒起不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起床換衣服。
捂了一宿的炕已經不熱了,屋裡涼冰冰的,呼出的冷氣能結成白霧,玻璃上凝了一層光怪陸離的霜花。
何雨棟把火又捅著了,往裡面放了兩塊煤糕和一把比較細的木柴,火一下就起來了,沒過五分鐘,屋裡漸漸回了溫,玻璃上的霜花開始融化。
走到院子裡,朝陽初升,天邊泛起一層魚肚白色。冰冷的空氣灌進肺里,冷的人一激靈。
廚房裡已經冒出了熱氣和飯香。那小丫頭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