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鎧、端坐於戰馬與座狼背上的『騎士』!
而在騎士方陣兩側,則站著大量身穿白色長袍,手持聖典、石板、雞脖子、捲軸、卷餅、大棒骨的人,周圍充斥著令人感到陣陣平靜的聖潔氣息。
再然後......
懸停在半空中的蒼鷹很快便找到了一根從山澗延伸而出,半小時前還不曾存在於此的紅色圖騰柱,連忙催促著身下的嘟嘟快速向那邊飛去。
半分鐘後,好不容易靠近了目標的他只覺得眼前一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一片明晃晃的光矢逼近了五米之內!
【躲得開!】
蒼鷹如此想到,緊接著就被擊墜了。
當然了,說是『擊墜』其實也不太貼切,畢竟自重過於龐大的嘟嘟早已是強弩之末,所以別說是那一枚光矢了,就算是一坨鳥屎,也能輕輕鬆鬆地讓它泄掉最後一口氣,就跟當年被蒙多·磐一發戰歌光環直接從天上砸下來的菲米格爾一樣,嘎地一聲就栽下去了。
......
同一時間
「呼~」
位於『騎士』方陣最中心的依奏輕舒了一口氣,歪頭看了一眼旁邊氣定神閒嘴角帶笑的墨檀,低聲問道:「前輩,那位就是您說的......」
墨檀微微頷首,輕笑道:「對,是我的一個朋友,目前在邪教徒那裡當細作。」
「啊這......」
儘管已經實現聽說了這件事,但在看到遠處那個隸屬耳語教派的『斥候』確實跟前輩說得那樣配合,吭都沒吭一聲就和他身下那隻畸形的怪物從天上摔落後,依奏還是產生了一種三觀破碎的感覺,畢竟在她的認知中,那些邪神崇拜者都是瘋狂的、病態的、邪惡的、殘忍的、可憎的、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的異端,是絕無可能與己方達成任何合作的。
「別想太多,你現在需要集中精神。」
似是猜到依奏正在想些什麼的墨檀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這裡唯一一個隸屬於聖教聯合的高階強者,要時刻注意威懾陣地的氛圍是否符合旁人對『聖教聯合』的認知,至少就目前而言,就算我出紕漏你都不能出紕漏。」
依奏聞言立刻丟開了腦海中那亂七八糟的想法,重新屏息凝神地感受著身旁那數百名薩滿所散發出的生命之力,一邊用自己的【高階虔誠光環】不斷對這些力量進行同調和修正,一邊不時出言提醒後面那些不停用【輝煌戰歌】、【靜電翻湧圖騰】、【治療之潮圖騰】製造光影的祭司調整視覺效果,忙得不亦樂乎。
看到這裡,我想大家已經明白這片被墨檀稱之為『威懾陣地』的地方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簡單總結一下的話,就倆字兒——唬人!
詳細說明一下的話,就是製造出一種『蘇米爾主峰莫名其妙出現了大量聖騎士與神職人員』的假象,以達到某種頗為險惡的目的。
仔細剖析一番的話,這其實並不是一個有著很高技術含量的計劃......
從客觀角度來說,墨檀對於他在接手整個蘇米爾方指揮權後親自做出的第一個安排並未傾注太多心血,他只是簡單地把自己的思路告訴依奏,並在後者與幾個長者得出了『大概可行』的結論後點了點頭,就開始制定後備計劃,放手把事情交給他們去做了。
如何在短時間內製造出幾百套中看不中用的聖騎士鎧,如何讓那些獸人薩滿與元素傀儡散發出神聖氣息,如何製造能夠以假亂真的聖光效果,需要用多少人才能彰顯出氣勢、映襯出氣質,這些墨檀統統都沒管,只是在看過具體效果之後簡單地評價了一句『及格了』。
沒有事無巨細的布局,沒有化腐朽為神奇的點睛之筆,作為總指揮的他,對於這個陣地的了解甚至還不如隨便哪個蹲在地上搓靜電圖騰的祭司多。
這無關於怠惰與信賴......
誠如墨檀之前對依奏說過的,這是一場格局很大的戰爭,是一場戰略層面的博弈。
而在戰略中,耐心與從容是可貴的品質。
『黑梵』並不從容,但如果勝利需要他從容,而他又急需一場勝利的話,他就不得不努力變得從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