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支開親從官侍衛,讓宮女散去,讓趙英前往城外那個種少保的軍營,就已經沒有問題了!
皇城內的親從官已經準備應敵,趁著趙楷叛亂引得大亂之際,自己逃跑應該不是什麼問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左右巡視的看了看,滿臉的高興!
這延福宮裡金銀器一大堆,皇室出品,必屬精品,隨意拿一些出去買,跑到江南絕對可以做一個富家翁。
憑藉自己超過這宋朝近900年的知識體系,到哪裡還不能活的異常瀟灑。做做肥皂,鑄鑄鐵,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豈不美哉?
聽著小曲唱著歌,日子美滋滋的,不比這朝不保夕的日子更舒坦?
到時候自己再搞個小火車,弄幾條大船,南下西洋,搞搞貿易,冊封一下部落土王豈不是很舒服?
富可敵國不敢說,小富即安還是可以的。
不比擱在這滿是危險的皇宮裡玩命強?都是那個名為趙佶的老貨做的事,憑什麼讓自己當替罪羊!傻子才當這個背鍋俠!
管他朝代更迭、權利交割、爾虞我詐、江山易主、神州陸沉、民不聊生、易子而食…關自己毛事!
自己從沒想過要當皇帝!
這具身體繼承這個皇位都是別人架上台的!自己還是個穿越眾,憑什麼替原來的主人背鍋!
他不停的收攏著金銀器到一個包裹里,不過越是收攏,越是緩慢。
到最後,他的手停了下來,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自己還是沒過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兒。
他分析出了趙佶為何禪讓給原來趙桓的意圖,能在登基大典上哭暈的人,膽子大不了那裡去。
如果汴京守住了,金兵退了,他安安穩穩的回來汴京,繼續做太上皇,把趙桓變成提線木偶。
如果趙桓因為懼怕逃亡了,金兵把都城被破,國破山河的責任甩到不負責任的趙桓身上簡直不要太完美。趙佶在蜀中復辟,一舉兩得。
還有那個趙構,未來的宋高宗,會放過他?絕對不會!
趙桓之所以停下手中的動作,就是想到了系統提醒過他的那個朱允炆,如果一個皇帝被廢掉他,他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這點常識他還是懂的。
難道真的學那明朝的建文帝朱允炆南下西洋,躲躲藏藏,那和被金人抓到遼東,做牛做馬,好像沒什麼區別。
當然,他不跑了,還有別的原因,那是因為沈從兩句話里想到的局面。
皇權至上的封建朝代,皇帝接連逃亡,對軍士和民眾會造成怎麼樣的傷害?他在收攏金銀器的時候,心裡有了一些場面,讓他如同被貓爪撓心一樣。
戰亂的國家是何等模樣,他大概可以想到。
莫過於殘垣斷壁,白骨皚皚!強征壯丁,比比皆是!沃野千里,無一男丁!耕種荒廢,餓殍千里!嚴峻酷法,民不聊生!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衣衫不整,飢不果腹!惡賊橫生,顛沛流離!飢腸轆轆,易子而食!
他將金銀器一件件的擺回了原位,他決定不跑了,能跑到哪裡去?
最大的敵人,不就是金人嗎?他們難道是鐵做的?大刀片子砍上去不會掉肉?都是一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難道這群金人還能長出三頭六臂來?
他之所以如此選擇,還有一個原因,雖然他學的歷史上,靖康之恥只有一小段文字一帶而過,但是他腦海里的那些場景,未必沒有真的出現過!
看著人間慘劇發生,而碌碌無為,還是個爺們?
不就是一個皇帝嗎!不做做看,誰特麼知道自己合適不合適!
趙桓沒有去休息,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爬到了文華樓上,望著宣德門五鳳城樓。
紛紛大雪給大宋的都城蒙上了一層白色,平添了幾分靚麗。
白雪鑲紅牆,碎碎墜瓊芳。片片互玲瓏,飛揚玉漏終。
安靜到了極點的宮殿群落,在宮燈的照耀下,美如畫一樣。大宋皇城小的可憐,從延福宮的文華樓,一眼就能看到盡頭。
不遠處的宣德門前,有些汴京的孩童,在雪中嬉戲玩鬧,還有孩童弄得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被父母訓斥。
偶爾也會有馬車緩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