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停頓了一下說道:「《禮記》不管哪一篇,字數都很多,抄完十遍天都亮了,這樣吧。一筆閣 www.yibige.com朕做主了,皇兒這十遍呢,分十天抄完。」
「不過這十天呢,每天都要找少傅背誦,那篇錯了的禮記,要是出錯了,就再罰十遍。當日完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趙桓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他當然不是魔鬼,沒有從系統里,兌換薛金星王厚如這樣的魔鬼手中,兌換完全解讀或五加三這種可怕的書籍。
他這個折中的法子,既糾正了趙諶在學習中的錯誤,也不是懲罰性的教育,還能把錯誤徹底糾正。
懲罰太嚴重了,反而會激起逆反心理,一萬五千個毛筆大字,比刑罰都要嚴重了!
手都給抄斷了!這樣壓抑著長大,當了皇帝,不瘋狂反彈才奇怪。
「官家得登大寶之位,怎麼還是這麼寵著諶兒。」朱璉有些不滿。
如果答應了趙桓如此行事,自己讓趙諶寫得那十遍《禮記·學記》,也是如此?
「待會兒給你解釋。諶兒先去寫字,寫完一遍,就趕緊睡覺去。這事朕做主了!」趙桓一本正經的說道。
本來苦瓜臉的趙諶聽到趙桓做主,臉上瞬間變了個模樣。
他露出了些許喜色,非常高興的說道:「謝爹爹。我……兒臣這就去寫字去。」
不過他看到自己的娘親面沉如水,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渾身一抖,一溜煙跑向了書桌。
他的小腦袋瓜想不明白,自己的爹爹登基了,就不是爹爹了嗎?父皇和爹爹有什麼區別?
當趙諶興高采烈的離開,趙桓才鄭重其事的對朱璉說道:「諶兒頂多再有十天,就要成為太子了。不一樣了。」
趙桓非常鄭重的說完了這句話!
他希望朱璉能夠理解自己這句話的含義。希望朱璉能知道她在培養一個國家的繼承人,而不是在培養自己兒子參加科舉。
因為考評,讓身為太子趙諶心生怨懟,再被有心人煽風點火,怕會影響到父子二人之間的關係。
而且已經成為了太子的趙諶,應該注意心理教育了!
這麼一味的嚴懲和嚴厲,絕對教不出父慈子孝的皇子出來!
反而會教出一大堆暴戾乖張的太子,換太子意味著朝綱動盪。
亂七八糟的妖魔鬼怪,怕是會直接要了大宋的命。
朱璉眨了眨眼,反應了半天,看著趙諶挺直的背影,那認真的模樣,讓朱璉悵然若失。
自己的夫君一登基,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有些落寞的說道:「都說自己孩子做了太子,母憑子貴。」
「可這太子哪裡有那麼好做,官家做了十一年太子,還不知道這太子的位子,多麼苦楚的嗎?如坐針氈,度日如年啊。」
趙桓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太子之位是啥模樣,畢竟他一到這大宋,就做了皇帝。
學了一個月如何做皇帝,還不敢亂說話。
「我寧願諶兒安安康康。」朱璉自己就對母儀天下沒什麼觀感,現在兒子成了太子,同樣沒有太大的喜悅。
趙桓點頭,皇帝不好做,准皇帝肯定更不好做。
但是現在只有趙諶符合需要,能夠擔任太子之位。
這個決定,朱璉做不了什麼改變,她願意不願意,趙諶都是太子。這是將門與帝王的默認規則。
趙桓起身離開了延福宮,在確定要御駕親征的時候,他的行程就很滿。
在延福宮考評趙諶和朱璉說幾句閒話,還是擠出來的時間。
他現在需要要去見一下李邦彥。
尚書左丞,硬要換算的話,至少相當於後世的大管家的職位。
李邦彥的貪腐非常嚴重,家產最後折合了將近6000萬貫銅錢,比太祖年間一年的稅收還要多些。
但是按律也僅僅流放瓊州而已。
現在國朝正是用人之際,如果從趙桓的角度看,李邦彥無疑是個奸臣。妥妥的砍一百遍腦袋了。
但正如种師道所言,這些大臣為國之蛀蟲,真的只怪他們個人?
和那個惰政、懶政、只要錢的趙佶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