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後,吳三桂這才猶豫著問道:「大人,你見識廣又才高八斗,你幫末將說說,末將這門親事,合適嗎?雖然我對姑娘的相貌要求倒不怎麼高,只要不是太醜就行,可問題是,這位何姑娘的父親……是『寧遠』的都司啊。」吳三桂故意把寧遠二字說得極深,其用意,不言而喻。
「對姑娘的相貌要求不高?這個世上,好象就數你這小子最沒資格說這句話吧?」張大少爺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對吳三桂的既當婊子又立牌坊鄙夷萬分。稍微沉吟後,張大少爺很快笑著說道:「和吳兄弟比起來,都司的官職品級是低了一點,不過也沒太辱沒了你,再說這是父母之命,吳兄弟你是有名的孝子,總不能不聽父母之命吧?」說著,張大少爺還開起了玩笑,「呵呵,吳兄弟你的人才武功我都是很欣賞的,可惜我家這一輩就我一根獨苗,要是我有一個妹妹就好了,否則的話,我一定把妹妹嫁給你,讓你做我的妹夫。」
「如果真是那樣,那可就是太好了。」吳三桂發自內心的感嘆苦笑。張大少爺笑笑,轉向張石頭吩咐道:「石頭,從我的俸祿里拿五百兩銀子出來,算是我送給三桂兄弟的禮金。還有,把蒙古阿布奈汗送給我的那匹照夜玉獅子也牽來,一起送給三桂兄弟。」
「是。」張石頭答應,吳三桂則趕緊擺手,連連說道:「大人,太多了,也太貴重了,末將當不起來,實在當不起。」
「有什麼當不起的?就這麼定了。」張大少爺武斷的一揮手,又笑道:「還有,說過多少次了,不在公開場合,三桂兄弟你直接叫我張大哥,你怎麼老是大人大人的叫,多生分?」
「是,多謝張大哥。」吳三桂改口答應,又咬了咬牙,終於問道:「張大哥,兄弟我這次回寧遠完婚,不知你可有什麼交代和吩咐?」
「有。」張大少爺咳嗽著說道:「有兩件事要麻煩你,你去寧遠肯定要從京城經過,幫我帶一封書信去給我的義父,請他從宮裡給我派兩個醫術高明些的太醫過來,我這身體老是病懨懨的,始終也不是個辦法。第二件事,就是請你給我家裡帶一封家書了,不過你千萬要記住,我在陝甘病重的消息,絕對不能讓我的父母和妻子知道,免得他們為我操心。」
「是,大哥放心,小弟我一定辦到。」吳三桂恭敬答應,看看張大少爺不再說話,吳三桂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大哥,那小弟我到了寧遠呢?在寧遠城中,你有沒有什麼要交代小弟去辦的事情。」
張大少爺沒有立即回答,沉默了許久後,張大少爺這才緩緩說道:「三桂兄弟,如果一定要有什麼交代的話,那我要你記住一句話——清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迎驕陽而不懼!你只要記牢了這兩句話,其他的我就不用交代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迎驕陽而不懼。」吳三桂低下頭,緩緩複述張大少爺的這句話。許久後,吳三桂終於抬起頭來,臉上迷茫的神色一掃而空,語氣異常堅定的說道:「大哥放心,這句話,小弟我記住了,也記牢了。」
「很好,你去吧。」張大少爺點頭,淡淡說道:「把你的親兵隊帶上,還有膛線火槍也帶上,寧遠那裡不怎麼安全,你也要保重自己。」吳三桂又呆了一呆,做夢也沒想到張大少爺會允許自己把屠奴軍的獨門武器膛線槍也帶到寧遠,感動之下,吳三桂沉聲說道:「大哥放心,我會小心的。」
吳三桂告辭而去後,張石頭、史可法和宋獻策又湊到了張大少爺病床旁,一起緊張的向張大少爺問道:「少爺(東家、張少保),你真這麼放心吳三桂?還讓他把膛線火槍也帶到寧遠?我們在寧遠的內線可是稟報了,吳三桂這次回寧遠,可是要經過重重考驗,萬一他經不住誘惑,那麻煩可就大了。」
「放心,膛線火槍工藝複雜,就算落到連普通火槍都造不出來的建奴手裡,一年半載也休想仿造出來。」張大少爺閉上眼睛,緩緩說道:「再說了,吳三桂的親兵也是屠奴將士,他們知道該怎麼做,還有膛線火槍的火藥配方,建奴拿不到方子也造不出來。」
「可要是出現萬一呢?」宋獻策還是有點不放心。張大少爺淡淡說道:「話雖不錯,但要想留下吳三桂,總不能對他把膛線火槍吧?如果不讓他帶上膛線火槍,不是等於告訴他,我們根本就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