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準備了三套,暗罵自己粗心準備得早了,又笑道:「探花郎好細的心思,不錯,老夫是還有一位客人,至於這位客人是誰——遼東人人都說探花郎你料事如神,算無遺策,老夫斗膽請探花郎猜上一猜,老夫邀請的另一位客人是誰?」
「那下官就斗膽猜上一猜了。」張大少爺也不客氣,微笑著分析道:「與張國公交好的人中,成國公朱大人襲八代成國公職,領左府團營,手握兵權,不方便和張國公公開來往,所以不可能是他。九千歲的一些心腹更不方便,所以也不會是他們。太康伯張國紀兼著從一品的中軍都督府同知,手裡同樣有京營兵權,也不方便。皇后娘娘身份尊貴,不便輕離皇宮,所以她也不可能。剩下來的人麼,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說著,張大少爺以指蘸酒,在桌子上寫了一個『信』字。
看到張大少爺寫出的字,張惟賢不置可否,凝視張大少爺良久不語,半晌才平靜問道:「探花郎,那你可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把你請來密談?」張大少爺飛快答道:「當然是為了今天在皇宮裡發生的事了,下官斗膽揣測——今天發生那件事以後,張國公和這位客人都對下官刮目相看,知道要想達到目的,就必須先過下官這一關,所以才改變對下官的態度,也才有了今天的宴請。」
張惟賢再度沉默,良久後,張惟賢才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探花郎只有一點猜錯了——從一開始,老夫就沒輕視過探花郎一分半點,早就想請探花郎過府商談的。只可惜別人不是這麼想,結果就結結實實的栽進了探花郎手裡,還賠進去了一個王體乾。探花郎,你和老夫對你的判斷一樣,果然是深不可測啊。」
「張國公過獎了。」張大少爺謙虛一笑,又瞟瞟周圍的動靜,微笑著問道:「下官也斗膽考上張國公一考,張國公可曾知道,下官為了什麼要這麼做?」
「探花郎考得對,老夫也來分析一下探花郎的心思。」張惟賢來了一些精神,微笑著答道:「依老夫看來,探花郎之所以這麼做,原因無他,只有一個——自保!探花郎你入仕僅有一年,雖然屢立大功,連連越級高升,可是在朝中根基尚淺,偏偏又泥足深陷,若不全力死保九千歲,只怕將來死無葬身之地!——探花郎,老夫說得對嗎?」
張大少爺同樣不置可否,只是微笑著向張惟賢問道:「張國公,那麼你今天請下官來到這裡,是打算把下官拉出泥沼了?」
「不錯,老夫正是這個意思。」張惟賢直接點頭,微笑說道:「探花郎,只要你迷途知返,看清形勢及時懸崖勒馬,老夫願拿英國公七世爵位為你做保,保你安然無恙,也保你官職不變,繼續飛黃騰達。——再說了,以探花郎的文才武功,就算沒有老夫力保,想要飛黃騰達,高官厚祿,也是手到擒來的事,不是麼?」
「沒有其他附加條件了?」張大少爺恬不知恥的追問道:「比如說,張國公你的千金?」
「清韻和你同姓,你敢打她的主意?」張惟賢笑著向張大少爺這個無賴反問道。張大少爺笑著答道:「張國公,你說這話就有點不夠意思了。我張好古雖然笨,可是不傻——你把清韻安排在我的身邊,難道不是一枚策反我的棋子?如果清韻真的姓張,你這枚棋子能有什麼用?」說到這,張大少爺難得收起嬉皮笑臉,沉聲說道:「所以,我敢斷定,清韻絕對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也不姓張!否則的話,張國公你絕對不會容許清韻陪我下江南,更不會拿英國公府的名譽和爵位開玩笑!」
張惟賢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凝視張大少爺目光許久,張惟賢才搖頭說道:「探花郎,現在我承認,我還是太低估你了,看來從一開始,你就算準了我的心思,只是一直裝糊塗,讓我以為自己已經得計。不錯,清韻只是我的外甥女,她其實姓梅,是我妹妹唯一的女兒,她剛出生不久,她的父母就雙雙過世,我把她收養在了家裡,當成親生女兒一般撫養。為了不讓她傷心,我一直讓下人封鎖這個消息,所以東廠都以為她是我的親生女兒。就連清韻自己,也是在去年過年以後才知道的。」
「果然如此。」張大少爺淡淡說道:「張國公,這件事我可要說說你了,不管怎麼說,清韻都是你的外甥女,也是你一手撫養長大,情同父女,你用她來施美人計,是不是太過了?如果清韻知道了你的心思,她該會有多麼傷心,
第一百四十一章 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