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和冰冰一起用柄端裹著厚麻布的長金屬杆取下坩堝,兩人一左一右,合力將青銅溶液倒入劍范的灌注孔內。
銅水灌入,蜂蠟立刻汽化燃燒,火光從泥范的夾縫中噴射而出,紅光滿室,蔚為壯觀。
然後就是等待冷卻,不過劇組可不能等,於是將這個劍范移到一邊,重新布景,接著取來一個前幾天由陳大師親手鑄造的劍范來擺上,拍攝開范的鏡頭。
剛打開劍范得到的劍胚非常醜陋,邊上還有薄薄的銅片,看起來更像一根大羽毛。
接下來還要拍攝清理劍胚,打磨大型,剃淨菱形花紋線條,澆填白錫增加強度,文字錯金銀,精磨,開刃,劍格鑲嵌綠松石,裝具,纏柄等工藝。
最後是配鞘。
不過這些不可能全手工了,陳姓劍師就守在旁邊,拍完一場馬上用電機加工一回,然後再用手工磨去機械加工痕跡,交給老段和冰冰拍下一場。
光拍這鑄劍一場大戲,就從早上四點一直弄到了第二天凌晨四點,一群人連續工作了二十四個小時。
中間演職人員還能休息休息,劍師可算是徹底累癱了。
李君閣和陳劍師也算認識了,他剛到李家溝的時候李君閣給他接過風。
現在遞了杯加了點料的水給他:「來來來,陳師傅喝點水,趕進度確實辛苦。」
陳劍師接過喝了兩口,苦笑道:「沒辦法,難得有一部推廣我們這門手工藝的電影,司導給面子,那我們就得兜著不是?就是他要求實在太高,必須完全真實,不能使用替代材料,這方案跟幾個徒弟討論了一年,光還原《考工記》上記錄的火光就實驗了幾百次,現在總算是沒有丟臉。」
李君閣問道:「這吾王光自乍用劍你們一共鑄造了幾把?」
陳姓劍師說道:「之前樣品一把,剛剛這算一把,老段和冰冰鑄的那把,中間遇到了風力不足的問題,多半要失敗,就是拍個樣子而已。」
「就算剛剛拍磨劍總的這把,要真的能出手,全部工序還得重來,太糙了。待會拍青銅劍鑄造大成的時候,還是得用我們的樣品做道具。」
李君閣點頭道:「那你趕快去休息吧,先說好一個事兒,這兩把劍,我李家溝先訂一把,以後影視基地這邊弄展覽館什麼的,老哥你這劍肯定要作為展示陳列。」
陳姓劍師笑道:「兄弟你連鳥篆都認識,這劍給你就不是明珠投暗。那等這戲結束,樣品就留在李家溝。剛剛這把我得帶回去,重新打造好後作為工作室陳列吧。」
從劍廬出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李君閣便去村委找阿音。
阿音翻出牙刷牙膏洗臉帕子來給他,說道:「你還真是精力充沛,山上累了三天,下來又跑去看拍戲看一個通宵,小准那戲這麼好看?」
李君閣感慨道:「條條蛇兒都咬人啊,以前光看著明星們怎麼怎麼光鮮,就一場十分鐘不到的戲,愣是拍了個對時。睡覺都用的碎片時間,一開機立馬要進入狀態,這活可不是人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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