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大馬也能扯開不甚後世的宅院後門。熟門熟路的李左車當起拆遷隊時,手腳也十足地利落。
配合著特科的策反、臥底。四家數千上萬畝的城中城一個個被破開成了個被掰開大腿的美人兒。
不斷逃跑的散兵游勇讓四家族長臉色一個賽一個漆黑,等到高頭大馬上的李左車出現在散兵游勇後時,李行徹底吐血了。
叛軍之中深不可見底的裂痕出現了。噌噌的聲音連起,這是四家豪族身邊護衛抽出武器的聲音。
最先抽出武器的是龐家,最為最弱小的一方。龐家的護衛也是四家之中最少的一方,一百餘護衛警惕地望著李家。作為一方霸主的李行,身邊隨時跟著的五百護衛此刻成了所有豪族族長的心刺。
此起彼伏的抽劍聲徹底撕裂了豪族之間的聯結。按兵不動地扶蘇和王芙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幕鬧劇,而李左車則是十足擔心地看著被圍在中央的父親。
終於,李左車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儘管李行連連解釋,甚至還示意部下退讓以示誠意。可眼下,幾乎敗局已定的結果讓其餘三家都發狂了。儘管有五百護軍,可總兵力之中李家卻並非占據絕對優勢。司馬舒、龐密帶回來的精銳瞬時將李家的護衛圍了起來。
「殺了李行,要不是李行這個叛徒。這絕對不會輸!」
不肯相信失敗的人首先喊出了這一句,頓時轉移了所有人悲傷的對象。將悲傷化成了憤怒,憤怒則轉化成了噬人的力量。
「殺了李行,我等逃出雁門去代郡!」
…………
不斷的喊殺聲響起。甚至連扶蘇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李行就被淹沒在了人潮之中。
急急而來的李左車撲通一聲跪在扶蘇面前,不住地叩頭大喊:「請公子救援家父。家父罪孽,李左車願一力代之。只求公子救家父一命!」
扶蘇一見,心中嘆息一聲。忙不失地翻身下馬,攙起李左車道:「你的事情我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如何能輕易下跪。來人!」
一名傳令麼躬身道:「屬下在。」
扶蘇高喝:「擊鼓,進攻!」
噠噠……
馬蹄聲起,匯合了王芙精騎的扶蘇已經有了將近七百餘的騎軍。剛才並非是扶蘇不想趁亂進攻,實在是連連血戰下。扶蘇親衛隊的折損相當嚴重。就是最精銳的宿衛軍也失了五十餘人。
其間盔甲折損,武器磨壞,戰馬損失,喝水吃飯都需要時間整頓。
實在是李左車運氣好到爆,恰好李行被圍不久扶蘇的休整也接近了尾聲。
將親衛隊的材官替換成後來的三千正規軍。扶蘇領著最為敢戰的宿衛軍,並著三千五百邊軍發起了進攻。
儘管為了防備扶蘇,叛軍在清洗李家的時候部下了三千人的防備。
可內亂之下戰士如何還有士氣?
混戰之下的扶蘇領軍直入如砍瓜切菜地破開了叛軍的陣地……
是役,始皇三十七年,雁門大亂。時皇長子扶蘇,斬賊首司馬盈,龐復,朗鍪。得級一千八百六十七級,俘賊六千餘。雁門義士李行率眾助皇長子,不幸身死。時雁門大亂不過一日即得告破,帝始皇聞之大悅,特發嘉獎謂之果毅,許皇長子扶蘇自決其事,賞罰獨斷。
「哼……」胡亥將這竹簡狠狠丟在桌案上,有些泛酸道:「什麼果毅。果決,堅毅?倒是前後性子翻轉了個遍,竟然平白地得了一個誅滅叛逆的功勞。若是寡人在,定不許起專美。」
在咸陽安分許久的胡亥此刻泛酸地看著自家大兄在雁門的「豐功偉績」。四月末在雁門發生的叛亂等消息傳遞到咸陽時,已經到了五月的末尾。原本因為黨爭糾葛頻繁的朝廷對於此事,卻一反常態地迅速、高效地處理了。
除去叛逆這等大事要專事特辦之外,未嘗沒有帝心甚悅的意思在。
皇帝老子覺得自家兒子辦事十分好,自然,執宰也不會拖沓。於是,在六月初的時候朝廷對雁門的嘉獎也就出來了。
得到消息的胡亥越發感覺到了扶蘇隔著千里傳到的壓力,心中泛酸的胡亥十分敏銳地感覺到了嬴政對扶蘇的態度。這讓胡亥壓力十足,回想到這年許時間始皇對扶蘇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