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到喉中，還不曾噴出來，就被Angel那隻看起來柔弱無骨的雪白小手就扼住喉嚨，連呼吸都成了妄想。
「哥哥！」
「放開他！」
林歆顏與秦芷汀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陳慕努力維持著清醒，他體內不多的靈氣在那一刀劈出後就已經徹底乾涸，但不知為何，卻似乎還有一種充沛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意識處於模糊中的陳慕來不及去思考這是什麼力量，從何而來，努力地去想要調動它。
「我只要畫，請你讓開！」
Angel精緻美艷的臉蛋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嫵媚，一手握著畫卷，一手扼住陳慕的喉嚨，眼神冷冽而森寒，看著秦芷汀冷冷地道：「我數三聲，你不讓開，我會直接捏斷他的脖子。」
秦芷汀輕輕揮手，一股無形力量將陳慕身後的林歆顏給抓攝過來，林歆顏雖然看不到秦芷汀，但已經明白了此時自己房間裡還存在著一位自己看不到的第四人，她看著被Angel扼住喉嚨臉龐漲紅努力呼吸的陳慕，帶著哭腔喊道：「畫已經給你了，放開我哥哥！」
Angel看都不看林歆顏，只是盯著依舊擋在窗前的秦芷汀，她能逃跑的路線自然不止這一個，但她很清楚，只要面前的這位存在不放她走，她根本不可能離開。
秦芷汀搖搖頭，平靜道：「放開他，留下畫，我可以放你走。」
Angel冷冷地道：「不可能，人和畫你只能選一樣，我確實沒有想到這裡會有一個達到了化靈境的鬼魂，但如果不是顧忌靈部，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難說的……」
她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卻忽然毫無預兆地脖子後仰，像是躲避什麼東西一樣，但雪白的脖頸上還是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血痕。
差點被割斷喉嚨的Angel轉頭死死盯住還在努力呼吸的陳慕，驚怒交加之下，幾乎要忍不住要把手裡這位被她視為小菜鳥，卻兩次差點要了她的命的小菜鳥給捏斷喉嚨，咬牙罵道：「Fuck！情報組織是吃屎的嗎，居然連目標人物是精神念力修行者的消息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秦芷汀輕輕開口，說話的同時，她身形一陣朦朧，隨後再次清晰起來的時候，白衣變成了紅裙，披散的長髮也已挽起，趁著那張稚美嬌顏，原本優雅脫俗的氣質里，多了一些端莊淑靜的味道，給人的感覺也變得截然不同了。
像是從一個嫻淑溫婉的大家閨秀，變成了一位君臨天下的絕代女皇，看著面前神色驚疑的Angel，依舊輕柔的一句話，卻如同一道驚雷般在Angel耳邊炸響：
「七十年過去了，華夏在戰亂廢墟之上重現繁榮，從漢王宮分離出來的靈部已經成為了可以與異管社、聖騎士團、神社一爭高下的龐然大物，為什麼曾經不可一世的天堂反而更加沒落？同為聖靈天使，你比當年的碧麗斯差太多了。」
腦海里閃過組織里一則絕密資料的Angel霍然睜大了雙眼，充滿了驚駭與難以置信，她駭然失色地驚呼道：「姽嫿？你沒死？」
她當然要比秦芷汀口中的碧麗斯要差太多，因為那是天堂歷任生靈天使里最具天賦也是強大的一位，不滿二十歲就有通靈境的蓋世修為，更是有望開啟『第七感』的一代傳奇。
而姽嫿，則是親手將那一代傳奇終結掉的另外一個傳奇。
【091】一代傳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