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姝也覺得少見。
方容高高興興地挑選綢緞,布料,對各種花色指手畫腳,一會兒說粉色最襯姝娘的肌膚,一會兒又覺得藍色更顯氣質。
挑完花色,又去挑選樣式。
寬袍廣袖仙氣十足,貌似姝娘少了幾身騎裝,她身邊帶的衣裳都舊了,乾脆拿去賞人,重新全做新的。
如今下了江南,不多做些江南風格的衣裙,等於白來一次。
還有鞋子,姝娘個子本來就高,還偏偏喜歡把鞋底墊的極高,站起來都夠得到方容的眉心,不過,既然喜歡,方容就專門請鞋匠為自家娘子訂做幾雙好鞋。
姝娘自己畫的鞋子都很漂亮,可惜以前忙來忙去,那些個匠人做這個又不趁手,到沒時間擺弄。
許薇姝就坐著喝茶,看方容笑眯眯地裝扮她來玩。
玩了半天,也不見方容覺得累,原來不只是小女生愛玩洋娃娃,男人有時候也會有這種娃娃情結。
「要不然回去製作個芭比娃娃出來賣?」
許薇姝眨眨眼,琢磨著也許回京就找人製作一些漂亮的芭比娃娃,五官要精美,再給她們配上精緻的服裝,可以脫下來的那種,說不定真有人喜歡。
那些個喜歡玩的,還不得買完了娃娃,買衣服,買完了衣服,買首飾,買完了首飾,還得買家居用品和車馬,都買完之後,總不能一套,說不定還得給自己的娃娃多配上幾套。再加上服侍娃娃的下人丫鬟,要價再高也無所謂了。
她就這麼滿腦子遐想地被方容拖來拖去,一連進了七八家綢緞莊,成衣鋪子。定下來十好幾套各式的服裝,才算完事兒,準備去吃飯。
估計主要是活動量太大,方容有點兒疲倦,就這樣。他還意猶未盡來著。
既然累了,不騎馬改坐車。
許薇姝上了車,就伸手替方容按摩了下肩膀,腰椎,雖然她沒有正經的真正學過,可她精通醫理,手上的勁道又控制得好,稍微按一按,便比那些個宮人按得要舒服許多,片刻工夫。方容就迷迷糊糊地閉上眼。
給他調整了下睡姿,許薇姝也閉目養神,走著走著,前面忽然傳來一陣咆哮聲。
「你要幹什麼?啊,要幹什麼,難道還要明搶不成?告訴你,這人參都過了兩百年了,是上好的野山參,藥力足,賣三百兩銀子都不多。就你?還想買下來,做夢去吧!」
許薇姝掃了一眼,只看見一個三十四五歲的漢子,背上背著個蒙著頭的女子。戳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冰冷。
他身前三步,就是一家藥鋪。
寧縣的藥鋪不多,這一家門面很大,病人不少,顯然算是縣裡最好的藥鋪了。
許薇姝回過頭。沒再繼續看,馬車踢踢踏踏地走過去,便聽那漢子的聲音粗噶。
「你把人參和其它藥材都賒給我,容我治好了我閨女,下半生我必為你做牛做馬……」
話音未落,那掌柜的就嗤笑道:「三百兩銀子,我能買多少牛馬?就你這樣的,也不看自己值不值這個價兒!」
許薇姝怔了怔,一拍車門,低聲道:「停下。」
方容一下子也醒了,半坐起身蹙眉,隔著車窗看出去,看著看著,眉心便糾起來,臉色凝重。
許薇姝到沒多想,直接打開手上的一個銀子手鐲,從裡面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又從自己的簪子裡,取出另外一張,同樣是一百兩。
方容沉重的神色頓時散去,失笑道:「娘子真是到哪兒都不忘帶著銀錢!」
許薇姝瞥他一眼,沒搭理。
錢這種東西,雖然不是萬能的,可人生在世,少了這東西就過不痛快。
她拿了銀票,就讓馬車調頭,調轉過去直接走到漢子和藥鋪掌柜面前。
「這是兩百兩,拿去治病。」
許薇姝說完,把銀子塞過去,拍拍車門,車夫就再一次調頭走人,那漢子愣了下,張了張嘴,一眼看到那些銀甲的侍衛,臉色驟變,頓時收了聲,只是他還是跪下來,扎紮實實地磕了三個大響頭,卻把想喊出去的話都給吞回肚子裡。
周圍的人嘖嘖稱奇,實在沒想到還有路人如此大方。
那個藥鋪的掌柜也傻了半天。
方容嘆了口氣:「怎麼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