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的好意,許薇姝心裡明白。
在大殷朝的朝堂上,尤其是在宮中,事多的人活不長,可有些事,不是怕麻煩就能不做。
許薇姝要是對宜秋宮的宮人們,連管也不肯管一下,先不說她過不過得了自己心裡那一關,便是為了她在宮裡以後能少點兒懷疑,別太累,多少有幾個能託付後背的手下,她也不能真連說幾句話都不肯。
現在又不是要她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要是那些宮人真犯了大錯,她可不會插半句嘴。
宜秋宮在宮裡屬於受到波及最輕的。
並不是說,別的宮裡的宮人就一個個都牽扯了進去,別開玩笑,那種大事,他們一幫小宮女小太監,別說多,就是有三五個知情,這事兒就沒法子保密。
皇帝又不是傻子,宮裡的戒備還沒那麼鬆散。
可皇帝要查,還要徹底查,有這句話,能不能從刑房裡活著出來,全看有沒有跟對主子。
那些宮人,尤其是有頭有臉的宮人,多少身上都不會特別的清白無辜。
就算是無辜的,刑房那些人想問出什麼,都沒有問不出的道理。
主子面前還得用的宮人,有主子發話,刑房那邊還不會太過分,如果主子不在乎,那就只有生死有命。
宜秋宮是冷宮,裡面的宮人們想托關係離開的多,可真涉入什麼宮中陰司,他們就是願意,也沒人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金錢,所以,這次到是宜秋宮最平靜了。
「人的頭有這麼大?」
薛琳照著許薇姝給的比例,畫出來的人物越看越古怪。
同樣的畫法,許薇姝畫紙上的活靈活現,特別可愛,可她畫出來,就是彆扭。
「線條太硬,沒事兒,多畫幾次保准好,你基礎不差。」
這段時日,薛琳想和許薇姝學畫畫,估計是看了花木蘭的連環畫後才動了心思。
其實像這種能成為秘技的技巧,尋常不可能有人會教給旁人,但薛琳沒少見許薇姝拿著根樹枝,把小宮女們叫過去細細教導,頗有些好為人師的模樣,想來也不介意教她幾手。
宮中出現疑似刺殺事件,許薇姝還當皇帝得嚴令追查,加強防禦,不說戰戰兢兢,疑神疑鬼,好歹也要多加幾班侍衛巡邏,沒想到,那邊宮中的宮人們審問還沒徹底結束,皇帝就下了旨意,要帶他的小兒子,小孫子,還有後宮他喜歡的美人們一起去京山打獵去。
要說這個,許薇姝小吃了一驚,可宜秋宮的陳妃,竟然也在伴駕的名單之內,就是宮中所有的娘娘們,宮女們,太監們,都大吃一驚。
陳妃可十多年沒離開過宜秋宮了。
許薇姝和薛琳面面相覷。
那些娘娘們想了想,總覺得應該是皇帝看許薇姝的面子,點一個宜秋宮的妃子伴駕,宜秋宮的女官們自然能名正言順地跟去,要是皇帝專門點許薇姝伴駕,那對許薇姝也不是件好事兒,指不定會有風言風語。
無論因為什麼,陳妃伴駕的事兒板上釘釘了。
宜秋宮裡頓時因為這個消息而變得忙亂不堪,若非如今有兩個很有威嚴的女官坐鎮,怕是所有人都要不知所措。
「衣服,娘娘的衣服都要換新的。」
陳妃都有很多年沒裁過新衣服,這陣子許薇姝過來後,到給幾個娘娘都做了幾件。
只是大部分都是穿著很舒服的那類,在屋子裡穿穿還行,出門就有些失禮。
還有就是戲服也做了一大堆,各種都是華麗且漂亮,穿上好看的不行。
可那種衣服再好看也穿不出去!
大衣裳也做了,還是薛琳負責挑選的料子,準備過年的時候讓娘娘們換新的,可繡房那邊,對這事兒並不是怎樣上心,人家有空還去趕得寵的娘娘們的活兒,至於宜秋宮的,那可就慢慢等吧。
玉荷專門還拿著銀子去託了關係,可即便是加班加點,活也趕不出來。
繡房的嬤嬤也急了。
她們平日裡偷懶沒什麼,如今皇帝召陳妃伴駕,她們讓陳妃穿著舊衣,那就是天大的罪過。
可讓繡房的人,拿給別的娘娘們做的衣服先頂一頂,那也不現實,先不說其他的娘娘願意不願意,就是那些布料都有記檔,不可能讓她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