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瘦弱男子同樣聲音低沉:「昔日隱蔽戰線的英雄如今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人見人怕的**梟雄,想必你心裡並不好受吧?」
巴甫洛夫冷笑:「誰說我心裡不好受的?現在老子有花不完的錢,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有無數美女爭相對我投懷送抱……以前我只是個小小的特工頭子,現在我卻是整個巴爾幹地區的黑暗帝王,隨便打個噴嚏都有一大堆國家政要要打冷戰!我現在快活得很!」
瘦弱男子望定他,聲音不大,但說出來的話卻是異常的扎心:「你要是真的快樂,就不會把這些掛在嘴邊了。」
巴甫洛夫:「……」
瘦弱男子無視他的憤怒,問:「金錢、美女、權力,這些真的能撫平信仰破滅所帶來的痛苦嗎?」
仿佛最脆弱的神經被人狠狠扎了一針,巴甫洛夫那張冷酷的臉龐劇烈地抽搐起來,胸膛急劇起伏著,握著酒杯的大手手背青筋畢露,把酒杯捏得啪啪作響,一道道裂紋在杯子表面飛快的擴散。他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神情極其駭人,活脫脫就是一頭被徹底激怒了的猛獸,在場的保鏢們明知道老大的怒火不是針對自己的,卻依然兩股戰戰,尿意甚濃。
巴甫洛夫將酒杯狠狠地慣在地上,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吼:「信仰?現在居然還有人要跟我談信仰?整個紅色聯盟一槍都沒開就輸掉了一切,居然還有人要提那可笑的信仰!?」
到最後,他簡直就是在咆哮:「我們這些冷戰遺民還有什麼臉來談信仰!?我們早就沒有資格提這些了!!!」
瘦弱男子神情淡然,巴甫洛夫那可怕的怒火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等巴甫洛夫發泄完了,他才說:「看來你還是很在乎……」
巴甫洛夫狠狠地喘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金,不要再談什麼信仰了,它已經不存在了……哦,對你們來說它還存在,因為在你的國家,紅旗並沒有倒下,你們還有資格談他,而我們……」他用一個新的酒杯斟了一杯美酒,狠狠灌入喉嚨中,只覺得入口異常的苦澀:「我們已經被這個時代拋棄了,連帶我們曾經願意為之傾盡所有去奮鬥,用生命去捍衛的信仰一起……我們的國家已經亡了,我們成了喪家之犬。」
他用袖子狠狠擦了一下嘴角,大笑出聲:「你可能不知道吧?俄羅斯很多特種兵已經窮得跑去給烏索陽、伊萬年科這些從格拉古監獄出來的律賊賣命以養家餬口了,在南美洲,古巴旅干起了製毒販毒的行當;在烏克蘭,整營整營的坦克和裝甲車被偷偷賣掉,而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將這些武器賣掉的,仍然是那些從格拉古監獄裡出來的律賊!信仰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已經被這個時代拋棄了,取代他們成為國家主人的,都是那些貪得無厭卻擁有著天文數字的財富的律賊,還有已經腐化了,依靠侵吞國有資產暴富起來的官員!現在還談什麼信仰呢?我們曾經的信仰早就成了最沒用的東西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的怒火已經發泄得差不多了,整個人顯得很疲憊,用手捂著額頭,無力的說:「真的不要跟我提什麼信仰了,給我留一點還算美好的回憶吧!」
瘦弱男子沉默了。
巴甫洛夫說得沒錯,他們這些冷戰遺民早就被這個時代拋棄了。雖然他擁有巨大的權力和財富,輕輕咳嗽一聲就會在巴爾幹地區引發一場地震,但是,他自己的內心十分清楚,他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屬於布爾什維克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舊的時代已然過去,新的世界無法預知,對於這些冷戰遺民而言,回憶往昔比暢想未來更加幸福。在現實,在未來,他們都是世界的棄兒,他們除了金錢和權力便一無所有了。但是在過去的時光里,卻有列寧、史達林、赫魯曉夫、切?格瓦拉,這些人在那個富有夢想與激情的時代向他們呼喚著……
他快聽不到他們的呼喚了。
瘦弱男子沉默良久,才說:「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巴甫洛夫說:「你說。」
瘦弱男子說:「我們在南斯拉夫有一批貨物,需要借道保加利亞運往俄羅斯,再從俄羅斯輾轉回國……北約盯得很緊,光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是絕對沒有辦法將這批貨物運出保加利亞的,所以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當然,不會讓你白乾的,我們會給你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