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邊、面無表情地看向門口。電視機屏幕的左上角,清晰地映著本地電視台的標誌。
「怎麼傻站著?」凌霄伸手揮了揮算是跟他打招呼,一邊若無其事地彎下腰換鞋。
「去哪了?」葉霖問他。
凌霄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她早就見慣了生死早就沒什麼可怕的了,這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也忍不住心頭一跳,趕緊應聲:「買菜啊。」
葉霖看了眼她的雙手:「菜呢?」
「嗯……」凌霄噎了一下,目光明顯有些閃爍,「沒帶零錢……哎!」
凌霄都還沒來得說完就是一聲下意識的低呼——葉霖三兩步走到跟前、伸手一把就把她扛到了肩上。他扛著人頭也不回地就往房間走,一邊用腳關上房門、一邊不由分說地就把人扔到了床上。
說是「扔」,其實他的雙手根本就都牢牢地墊在女朋友的背後護著她的腰和背,隨即就已經欺身壓了下來:
「真能耐啊都學會撒謊了?一聲不坑就去電視台直播了?這麼厲害怎麼不開個記者會啊?」
「本來是想的,」凌霄下意識接了一句,「嚴秉聿說時間緊來不及聯繫了,只能先上個地方台。」
「要是時間夠多你是不是還想上央視?」葉霖被她這一句噎得險些一口氣沒接上來,一張俊臉早就黑得和鍋底差不多了,「把什麼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拉,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厲害、特別男神?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像你那些『女朋友』一樣感動得哭出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嘶——」
「那你是什麼意思?」認識這麼久以來,葉二少像是第一次發了火,不等她說完、張嘴就去咬她的唇,「凌霄,你當我是什麼?我是處處不如你,可我也不是一無是處。我是你男朋友,不是你時時刻刻要小心呵護的小白花!」
有鐵腥味從兩人交纏的唇齒間漸漸瀰漫開來。凌霄起初還試圖解釋,漸漸地卻忽然安靜下來,由著壓在身上的男人半吻半咬地「□□」著兩人的嘴唇。一直到良久之後,唇齒間的怒氣漸漸消散退去,轉而化作了一種帶著心疼和溫柔地親吻。
凌霄抬頭,正撞進葉霖的眼底。
有些懊悔,有些心疼,卻又還帶著幾分不滿。
凌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沉默了片刻才開了口、低聲道:「對不起。」
葉霖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像是想透過她的眼睛看些什麼,片刻後卻忽然又開始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凌霄,我就在這裡陪你。我也許幫不上什麼忙,但也沒那麼容易打發。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
他其實知道她在想什麼——因為曾經眼睜睜地失去了那麼多的家人卻無能為力,所以現在,總是害怕他也會受到傷害、也會再也見不到。他明白、他理解,但不能夠讓她繼續這樣下去。
「凌霄,你看看我。」葉霖低頭吻她的眼角,「我很好。那些事對我都無關緊要。」
凌霄怔了怔,睜大了眼睛認真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笑了起來。
……
當天晚上,葉家二少葉霖發了一條很長很長的微博。
「下午凌霄回來,我把她收拾了一頓。不捨得讓她跪鍵盤,今晚罰她睡書房。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才十六歲,受了很重的傷。重到隨時都有可能會死,我當時甚至覺得她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種莫大的痛苦。她以為我是壞人,硬是撐著趁我不備綁了我一夜。第二天我從她的話里猜出了她的身世和來歷,她給我吃了『□□』說如果沒有解藥的話每個月都會發作、威脅我不准泄露她的身世。
她的身世,恕我不能透露。她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絕對不止是『山里師長家人都去世了』那麼簡單的私事,沉重到可能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完全體會和感同身受。我只能說,如果我是她,我可能根本就活不到現在,更不要說像她現在這樣瀟灑。
她對我其實很好,我們相處得很愉快,以至於我除了最開始的幾天之外幾乎忘記了『下毒』的事情。她很聰明,功課補得很快,是我替她安排的入學,但入學考試的每一分都是她自己考的。到上學前——大概是她來了以後有小半年,她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