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陳舊的山神廟靜悄悄的立在一條崎嶇的羊腸小道旁,廟前的右手邊豎立著一塊約有一人高左右的青石,離青石不遠處聳立著一顆數人合抱的不知名古樹,此樹高有數丈,枝葉繁茂,遮天蔽日,將整座山神廟都籠罩在它的餘蔭之下,此時正值初夏時節,古樹上不知名的鳥兒歡快的鳴叫著,不時灑下幾顆顏色各異的排泄物。
透過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的陽光,卻見古樹底下還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這是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女孩,她緊閉著雙眼,面容俊秀,額際有一塊約半個巴掌大已經乾涸的血跡,上面還粘著一縷髮絲,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任憑樹梢上掉下來的鳥糞不時的灑幾滴到她的身上,沒有一點聲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晌午時分,山道上傳來了一陣悉悉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出現的是個身著布衣,憨頭憨腦的小少年,瞧他的模樣約莫在十歲左右,少年遠遠看見躺在樹底下的小女孩,神色微變,三步並著二步奔到小女孩的身邊,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她鼻息,發現還有輕微的呼吸,少年這才鬆了口氣。
「小墨,小墨,醒醒,快醒醒!」鬆了口氣之餘,少年伸手抓起小女孩二隻胳膊搖晃起來,邊搖口中邊呼喚著。
嗯?誰在搖自己?紀墨只覺得腦袋疼得像要裂開一般,意識混沌模糊,實在不想睜眼,可軀體不斷晃動帶來的不適讓她不得不強行睜開了眼睛,落入她眼帘之內的是一張熟悉而稚嫩的面孔,紀墨微微愣了一愣,開口道:「趙虎哥哥,你別一直搖我,我的骨頭都快被你搖散了。」
「小墨,你,你會說話了?」少年聽到紀墨的聲音,神色一愣,緊接著大喜過望,拽著紀墨胳膊的手掌更加用力了一些,目光熱切的望著她道。
說話?趙虎哥哥這是怎麼了?自己不是一直都會說話麼,紀墨愈發的奇怪起來,正想開口發問,腦中卻陡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人又暈了過去。
不過這次的昏迷只持續了剎那間,片刻之後她就再次清醒過來,一睜眼便看見趙虎滿臉焦急的蹲在自己身旁,她的腦子裡則已多出一些似乎被遺忘的記憶:三年前父母已經過世,而自己不知是心神受創過劇還是怎麼回事,突然間就喪失了所有的記憶,連話也不會說,變成了傻子。
紀墨記起父母過世的景場,小臉頓時變得煞白,她不知道這些記憶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焦慮之下,一把拽住趙虎的胳膊:「趙虎哥哥,我爹娘,他們還在不在?」
「小,小墨,你,你的病好了,還記起了以前的往事?」趙虎被她拽往前一撲,差點撲到她身上,被嚇一跳之餘,連忙伸手按到旁邊的樹根上,才穩住身體,頗為吃驚的看著紀墨道。
「趙虎哥哥,我爹娘,他們,他們是不是都死了??」這麼說來,我腦海中的記憶並不是夢,而都是已經發生的事實?紀墨聽得趙虎的回答,眼前一黑,拽著趙虎的手愈發的緊了,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肌肉里。
「小墨,這,這事已經過去三年了,你,你別太傷心,先跟我回去,晌午吃飯的時候,找不著你,我就估摸站你在這裡,跑來一看,果然如此,你這額頭的傷是怎麼回事?是自己跌的還是有人推你?」趙虎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他瞧著紀墨的模樣,很是擔心,一時間卻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心頭極為忐忑。
「趙虎哥哥,我沒事,謝謝這幾年來,你們家對我的照顧。」紀墨呆愣了半晌,眼淚在眼眶中滾了一圈又縮了回去。
趙虎是紀墨的鄰居,比她大二歲,紀墨在五歲之前,和趙虎的關係好得簡直像親兄妹一樣,只不過紀墨自小就古靈精怪,聰慧異常,像極了只小狐狸,趙虎雖然比她大了二歲,反而經常跟在她身後玩,就像小跟班一樣。
紀墨一家並非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她的父母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帶著她來到了趙家村,並在此安居樂業,紀墨的父母一去世,她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孤兒,父母不在了,自己又變成了痴傻兒,若不是趙虎一家的照顧,想必自己早就死了,意念落到這裡,紀墨心中對趙虎一家充滿了感激。
她幼時就遠比一般的同齡孩子聰慧,只是生性有些皮懶,後經歷了一場變故痴傻了三年,現再次恢復記憶,不但絲毫沒有影響以前的聰慧,反而更多了一份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孩子應有的沉穩和堅韌,明白自己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