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反問一句難道不是嗎?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卻只是將馳宴推開,輕輕笑了。
「這是馳先生的私事,與我無關。」
說完她轉身就走,她要將男人的心高高吊起,愛而不得,才是俘獲男人心的利器。
她要馳宴受到愛而不得之苦,否則讓他甘心地將他的骨髓交出來,又怎麼報復他!
初臨夏眼底很快恢復了清明,只是恨意也鋪天蓋地。
馳宴看著初臨夏離開的背影,那麼決絕,而他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投下一片寂寥的影子。
「你是她嗎?」馳宴在心中默問,可刺痛卻緩慢地湧上來胸腔。
直覺就是這樣不講道理,明明這個初臨夏和他認識的有太多相悖的地方,甚至還有證據來證明。
可馳宴卻總是覺得她們就是一個人。
他對著唇印狠狠抽了口煙,他也是很久才習慣抽菸的,在得知他妻子的死訊之後。
鈍痛感像是刀子一般,生生將人的心都撕裂,所以抽菸喝酒,似乎成為了他唯一能發泄的途徑。
猩紅的菸頭在月光下忽明忽滅,他的影子逐漸被拉長,煙霧氤氳了他的面容,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不真切。
初臨夏回到房間之後,看到的就是馳宴這樣的背影。
她垂了眸,長卷的睫毛遮掩了她全部的情緒,然後「唰」的一聲拉上了窗簾。
一晚上沒怎麼好好睡覺,初臨夏起床的時候,神思睏倦。
只是剛準備換衣服的時候,才想起昨天她洗完澡之後,衣服還沒洗。
而床邊,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進來,放了一套衣服。
她打開一看,竟然是五年前,自己穿的衣服。
她的眼眸逐漸泛冷,馳宴當真是沒有一刻停止對她的試探。
她將衣服扔到一邊,就像是用力扔掉她之前的過往。
依舊穿著昨天的舊衣服,初臨夏下了樓。
睿睿坐在餐桌上,神情懨懨,而馳宴看到她下來,眸光閃了閃。
「初醫生不喜歡我給你準備的衣服?」
初臨夏似笑非笑地勾勾唇:「我看那件衣服應該是多年前的款式了,我這個人比較挑,並不喜歡。」
馳宴眉梢都沒動一動,就接受了她這一說法。
「那需要帶初醫生去將你的行李都拿過來嗎?」
初臨夏動作頓了頓:「你想要我在這裡長住?」
馳宴挑眉:「我以為我昨天跟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昨天來這裡是權宜之計,她還有二寶要照顧,是不可能在這裡長住的。
「馳先生,我並沒有賣給你們家,我需要我的個人空間。」
「如果初醫生要這樣說的話,那我想,睿睿的病似乎也不需要你來治了。」
這話一出,初臨夏心中頓時愕然,她從來沒想到馳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之前就打聽過,馳睿的病情很嚴重,很多心理醫生都束手無策,這才找上了她,現在竟然不治了?
馳宴優雅地吃了口飯,在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帶了些冷硬。
「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勉強別人,而且,昨天初醫生從睿睿的房間離開之後,他哭了很久,我猜大概是初醫生並非心甘情願,我不需要一個不是誠心給睿睿治療的醫生。」
睿睿昨天哭了很久嗎?因為這個,所以他不讓自己治療了?
初臨夏心中有些無措,如果馳宴真的決定了,她還拿什麼理由來接近他?
餐廳里頓時寂靜無聲,詭異的沉默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