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地將黑魔術灌輸給了她。
黑魔術是一種特殊的魔術,對於精神的要求甚至高過魔術資質。學習黑魔術的先決條件是看一個人能不能毫無躊躇地將活祭解體。野獸的幼崽、人類的嬰兒、善良的人類、溫馴的野獸、老人、老狗、孕婦、人或獸的胎兒要儘量做到如果痛苦是必要的,自己就不會被懇求所迷惑。
她所受到的教誨,是掩飾外表、制御內在。如果沉醉於殺戮的快樂,作為黑魔術師就是失格的。
如果殺戮是必要的,那就進行殺戮。如果痛苦是必要的,那就僅僅給予必要的痛苦。塞蕾尼凱確是一位優秀的黑魔術師。奉獻活祭之時,她能用鋼鐵般的意志駕馭理性,出色地完成一切殘虐的儀式。
沒錯。她真的,徹底地抑制了自己的激情,不論是對傷害的歡喜,還是對虐待的愉悅。因為它們對黑魔術師而言,是非常危險的要素。
所以,卸下黑魔術師身份時的塞蕾尼凱徹底地放縱自己過盛的欲望。她是以咒殺為生業、往返於魔術師與魔術使分界線的存在。
而她所放縱的方式便是對她感興趣的人,大多是美少年進行顛污、卿犯給予他痛苦、舔吸他的淚水。和她共度一夜而安然無恙的人,連一個都沒有。
現在,她正用無比純真的眼神凝視著一位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少年,用一種幾乎要飛翔的亢奮語調,在少年的耳邊呢喃雖然少年的鼓膜已經被她破壞,聽不見任何聲音。
「聖杯戰爭原先是藉由從者互相敵對廝殺而啟動的一種儀式。但是呢,達尼克對聖杯戰爭的構造動了手腳,讓七騎全部隸屬於同一勢力,成功地讓從者變成了我等千界樹專屬之物。」
「區區人類的魔術程度根本比不上從者的力量,這樣就擁有足夠的戰力來跟魔術協會對抗了很了不起吧,吶?」
渾身充滿了濃厚的血腥氣的女人伸手觸摸少年的臉龐,卻發現少年的身體早已冰冷。
「什麼嘛,已經死了啊,真無聊。」
塞蕾尼凱厭棄地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轉身走向一個施加了各種防護的儲物櫃。
那裡擺放著一個玻璃瓶,瓶上殘留的些許污垢令瓶子裡看起來仿佛盛著某種液狀物一般。只要一想到那個即將被召喚出的從者,塞蕾尼凱的下身就忍不住一陣顫抖。
真的,好想要快見到你啊,真的,真的,好想要顛污你啊!
◇◇◇
剛剛步入少年期的羅歇來到了昨天弗拉德·三世覆滅魔術師們的戰場。
雖然戰場本身已經被beerker的寶具穿刺過一遍,不存在危險,但這裡畢竟是千界樹領地的邊緣,隨時有可能有敵人進犯。
少年敢獨自一人出現在這種地方,不知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確實有所依仗。
羅歇的目光沒有在地面上的血跡或者「椽樁」留下的痕跡上停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先前被魔術師們破壞的魔偶所吸引。
隨手撿起一塊魔偶的殘骸,少年不滿地皺了皺鼻子。
「呿~果然我製作的魔偶只要碰到稍微有點本領的魔術師就撐不住了啊。」
沒錯,邊境上用來警戒和迎擊入侵者的魔偶都是羅歇的作品。
羅歇出身的褔雷因家族是人偶工學方面相當有名的家族。這一族的人把魔像當做出生孩子的乳母,直到孩子可以進行刻印移植的年齡到來之前,幾乎從不走出工房,也不和孩子見面,連教育都是完全放任。
這樣,一族的孩子就和魔像變得親密無間。孩子把仿照人類的人偶行動、說話、不分晝夜地持續勞動當做常識來認識。
接受這種離奇教育長大的,是不以人類,而以魔像作為基準而生活的魔術師。明明連父母的臉都不記得,對照顧過自己的魔像的形狀卻一個不漏地記在腦海。
羅歇也一樣。他對人類沒有興趣,就算是再偉大的魔術師都沒有興趣。當然,他有時會和人交談。有時會做某種交易,有時也會因為貴重的材料而和人相互廝殺。但其中沒有任何人與人之間,或是魔術師之間的心靈聯歡。
能讓他感興趣,露出這般孩子氣笑容的只有魔偶以及在同一領域上凌駕於他的人。他所召喚的從者就是這樣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