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主心骨,若能將她射殺,則江陵守軍必然軍心大亂,江東軍借勢掩殺,說不得明日天亮時,就能全取江陵。
然而。
就在馬忠興奮之時,看似毫無察覺的關鳳,漂亮的丹鳳眼微微一眯,唇角浮出一抹譏諷笑意,斬鋒刀錚然出鞘,瞬間連斬五刀。
五道弦月似的刀芒飆射而出,幾乎不分先後,同時斬中那五枝冷箭。
火星迸射間,五枝重箭應聲粉碎!
「怎麼可能?」
見此情形,馬忠眼角一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她是怎麼發現的?」
這可是夜晚,天空之中,又有兩軍箭矢交錯往來,漫天飛蝗一般對射不休,他躲在暗處突施冷箭,並且五枝箭一開始的目標也並非關鳳,她怎可能在五箭臨身的那一霎反應過來?
震驚之餘,馬忠不信邪地將五枝重箭同時搭上弓弦,齊齊射出。
這一次,馬忠在每枝箭尾,都施加了三重暗勁。
三重暗勁次第爆發之下,五枝比翼齊飛的重箭,一邊不斷加速,一邊在空中彼此碰撞,調整角度,最後以閃電般的疾速,分取關鳳額頭、咽喉、心口、兩肋。
然而這一次,結果還是與之前一樣,無論那五枝箭在空中飛出怎樣的花樣,在箭矢即將臨身的那一霎,關鳳又一次及時出刀,一瞬五斬,將五枝重箭悉數斬碎。
「這」
馬忠心中大震,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箭剛一離弦,就已被關鳳洞察。
但這如何可能?
她難道還有預知之能不成?
正震驚時,馬忠忽然看見,一個白衣人從城樓中走出,負手去到關鳳身邊,對她說了些什麼,關鳳點點頭,收刀歸鞘,拿起一張長弓,同時搭上五枝箭。
白衣人揮手拂過五枝箭矢箭頭,又對關鳳點了點頭。
關鳳一笑,開弓如滿月,衝著天空將那五枝箭放出。
馬忠不懂什麼叫氣機感應,也不知關鳳那看似隨意射出的五枝箭飛去了何方,只是本能覺著,關鳳這恐怕是在回敬他的冷箭。
於是他當機立斷,閃身離開原位,向著旁邊的一座盾車掠去。
可惜馬忠雖然作出了明智決定,卻並不知道什麼叫做「氣機鎖定」。
他不動還好,這一驟然移動,氣息爆發之下,直接就變成了導航的明燈。
剛剛移動到旁邊盾車後方的馬忠,腳步還沒站穩,就覺頭皮一陣發麻,抬頭一看,就見五點「流星」從天而降,朝著他當頭激射而來。
那五點流星來得太快,馬忠還不及再閃飛身閃掠,流星已然臨頭。
轟轟轟轟轟
五道爆雷般的轟鳴聲同時響起,盾車瞬間就被撕成粉碎,地面亦爆出一個深達數尺,直徑丈余的大坑。
至於馬忠,也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無蹤,只大坑邊緣些許染血的衣甲碎片,證明著他曾經存在過。
「都督,馬忠將軍戰死了!」
土木壘成的將台上,接到最新戰報的呂蒙,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一聲:
「知道了。」
又揮動令旗,繼續調兵遣將。
雖然心中有些痛惜,但連主公的心腹愛將潘璋都戰死了,再死一個馬忠,又算得什麼?
瓦罐難免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
他呂蒙不也是拖著命不久矣的病體,在此奮戰麼?
只要能奪取江陵,擊敗關羽,將劉備勢力逐出荊州,那再多的犧牲都值得。
隨著護城河漸漸被填平,各種攻城器械越過護城河,戰鬥烈度開始提升。
兵力占據絕對優勢的江東軍,一邊用箭雨壓制城頭守軍,一邊將衝車、雲梯、木幔等各種攻城器械推近城牆。
白天臨時趕製的發石車,也抵近至最佳攻擊距離,開始向著城頭髮射石塊。
江陵守軍畢竟兵少,遠程反擊力度有限,無法有效阻止攻城器械靠近。
當一輛輛雲梯車靠上城牆,江東軍精挑細選的敢死之士,就在己方弓箭與飛石的掩護下,不顧被友軍誤傷的風險,攀著雲梯飛快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