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來幹什麼,沒有銀花鏡,他又幫不上什麼忙,對於嚴牧歌來說,他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噓!」徐漸離道,「別提這個事,他們還蒙在鼓裡呢,這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咱們可說好了,我拿回銀花鏡,咱們做好朋友。」
「好好,我再也不說了。」我強撐著坐了起來,又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腿,發現已包紮得十分周正了,就連那根綁帶,也紮成了蝴蝶結的模樣。
「你弄的?」我說,「我睡了很久嗎?這傷口似乎都快好了,感覺不到一點疼。」
「我給你上了最好的金創藥,你也沒睡多久吧,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下的山,總之算起來,你是前天上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我當晚就下山了呀,滾下來的」忽然,我看到大樹下面站著一個人,從那身形判斷,那人應該是嚴牧歌。
所以,他聽到我們剛才說的話了?
嚴牧歌一步一步地朝我們走過來,臉色鐵青,像對待一個死囚一樣冷漠無情。
「你別動啊,你這樣子腿會留下後遺症的,繼續躺著」徐漸離根本沒意識到危險近在咫尺,一個勁兒地關心我的傷勢。
嚴牧歌的長劍從後面抵住了徐漸離的脖子。
我朝徐漸離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亂動。
「嚴大哥,有話好好說。」我說道。
「還能怎麼好好說,交出來吧,饒你們不死,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倆什麼時候勾結在一起。」
「什麼勾結, 嚴大哥,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
「難聽?更難聽的還在後頭呢,你最好與她劃清界線,不然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是這次任務聖上欽點的帶路人,我師傅是聖上身邊的大紅人,你想清楚了,殺了我你會得到什麼好處。」
「徐漸離隨採石小分隊南下令丘山,失足墜入山崖,生死未明,」嚴牧歌道,「摺子我都想好了!這樣的深山老林,失足墜落並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年以前,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沒幾具白骨,好像還真不像那麼回事。」
「嚴兄,薇兒答應跟我回長安,她又不會跑,那破鏡子在不在都沒有什麼關係對不對,再說了,你多養一個修純陽花銷也挺大,不如早點打發他回他的羅浮山,就不用一起去長安了,你看看地圖,這兒也算順路」
「閉嘴!出發前聖上說過,讓你就當一個領路人,其他事不可插手,你何苦找這麼多事!」
「我不想那薇兒受傷,真的,沒有別的原因,她說過,那銀花鏡照在她身上,她就猶如萬箭穿心般難受,她已經很可憐了,我們不能趕盡殺絕,盡做些折磨她的事情,所以,那鏡子已經不在了,碎了,碎成了粉末。」
「荒唐,真是暴殄天物!」嚴牧歌又將劍對準了我,大聲吼道,「說!他是不是受了你的蠱惑!」
「嚴大哥,不是的,這事與那薇兒沒有半點關係,她甚至說不要毀了鏡子,都是我一個人幹的。」
「把責任全攬在自己頭上,她會感激你嗎?會對你另眼相看嗎?徐漸離,你為什麼會對一隻妖心生憐憫?你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向修純陽交待,他其實早答應過我,不再濫殺無辜,但是那鏡子是他們羅浮山的鎮山之寶,他丟了鏡子,回去會受到師傅的嚴厲責罰,搞不好連命都會丟掉,況且,他拿鏡子也只為辨別妖身,為民除害,你毀了一件稀世的寶物你知道嗎?」
「嚴大哥,看在我們曾經稱兄道弟的份上,求求你手下留情,鏡子丟了跟你並沒有什麼關係,你說是不是,你不會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對吧?」
嚴牧歌不說話,身子微微地顫動了一下,終於緩緩地將劍收了回去。
「你自求多福吧,那薇兒,你跟我走。」
「不不,得多休息幾天,她現在動不了。」徐漸離擋住了嚴牧歌向我伸過來的手。
「你現在成了那薇兒的代言人了嗎?她只是摔斷了腿,還沒啞巴呢。趕緊把火滅了,跟我走!」嚴牧歌一把推開徐漸離,不容分說,彎下身子攔腰將我橫抱了起來。
膝蓋處的傷口似乎還在隱隱作痛,我下意識地去摸膝蓋,卻不小心碰到了嚴牧歌的
第六十六章 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