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名字。
「你為什麼不肯說出你父親的名字?」
席勒看到,洛基在聽到父親這個單詞的時候,指尖微微動了一下,然後他聽到洛基說:「因為那可能並不是…」
「不是什麼?」
「他可能並不是我的父親。」洛基的語氣故作輕鬆,但他脖子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連帶著整個肩膀都變得僵硬,席勒抬頭瞥了他一眼。
「你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席勒看向他:「或許那裡面就藏著你想要的答案。」
洛基指尖的顫抖開始蔓延到手背上,緊接著是手腕和小臂,但一瞬間就消失了。
「你似乎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又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不願意承認,可你就是不願意承認,為什麼呢?」
「我不知道。」洛基的嗓音顯得有些沙啞。
「雖然我不需要你說出你全部的秘密,但你不能什麼也不說,尤其是此時此刻,你應該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
「怎麼,你還在幻想一個比我更好的傾聽者嗎?那或許我可以打電話給斯特蘭奇,讓他去問問奧丁醒了沒有」
「不,不」洛基本能的否認道。
「每次提起奧丁,你好像都有些畏懼,為什麼?」席勒偏一下頭,看著他說。
「沒有人不畏懼眾神之父。」
「聽著,這並不是一場考試,我不是讓你找到一個完美答案來應對我問題。」席勒有些無奈地說。
「當我問你一個問題的時候,你可以用這個問題問問你自己,然後在心裡給你自己答案,如果你願意把真實答案告訴我,那治療將會更加有效,如果你不願意,那也沒關係。」
洛基沉默了很久,但還是把肩膀沉下去,吐出一口氣,說:「我的確畏懼他,因為他的威嚴和強大,更重要的是我不是托爾。」
「托爾當然可以不怕他,不管他做了什麼,眾神之父都會給他收拾爛攤子,這次也一樣,」
「但我不行。」洛基的指尖抵在桌面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倒影,他看著自己的手指說:「我不能像托爾那樣犯錯,尤其是,不能犯那麼蠢的錯誤。」
他的嘴唇動了一下,然後說:「他不會容忍我的。」
「我必須保持敬畏。」洛基的嗓音開始從那種複雜的情緒中掙脫出來,他的思維似乎回到正軌,並且開始變得更加投入。
「我對眾神之父而言並不特別,我甚至不能確定,我在他眼裡是否有那些驍勇善戰的阿斯加德戰士那麼重要。」
席勒把筆拿在手裡,換了個姿勢,說:「因為你看重的親人不願意給你確實的反饋,所以你只能不斷的拉低你自己的期待值,說服自己只要他對你沒有明顯的敵意,你就能得過且過。」
「可這並不是解決的辦法,尤其是在有一個對照的例子的情況下,自欺欺人是無法長久的,」
洛基用一隻手撐住自己的眉弓邊緣,有些恍惚的說:「但現在的問題是,在這段時間裡,我成了那個被偏心的對象,然後我剛剛發現,可能他原本做的是對的,因為我不是他親生的」
席勒搖搖頭說:「有一個概念產生了一些混淆,是否有血緣關係,和他是否偏心,未必有直接關係。」
席勒解釋道:「表面上的邏輯是,如果你不是他親生的,那他對你不好就是理所當然,可問題是,如果你不是他親生的,你是怎麼變成他的兒子的呢?」
「背景故事可能很複雜,但有一點一定是不變的,那就是,你父親應該是從某處把你撿回來的,他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把你撿回來的我們不得而知,但有一個事實就是,明知道你不是他親生的,他還是把你養到了這麼大。」
「如果他把你養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偏心你的哥哥而忽略你,那他到底為什麼要把你撿回來呢?」
「好吧,我假設這當中有一定利益關係,比如說把你養大之後會有什麼好處,從而驅使他把你撿回來又把你養大,而他內心又不願意多一個兒子,所以才故意偏心,從而忽略你。」
「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更沒必要糾結了,只要你查清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然後想辦法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