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燈光的照耀之下,原本平坦的路面中間橫亘著一個巨大的樹根。
蝙蝠俠走下車,抬頭看到了高樓之上模糊的身影和極速收縮的藤蔓。
然後他朝著樹根走了過去,動作利落地跳到樹根之上並翻了下去,再度開著蝙蝠車,朝著目的地駛去。
發現蝙蝠俠不上當,毒藤女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沒下去直面蝙蝠俠,她看了一眼下方貨車持續閃爍的燈光,抓著藤蔓跳下大樓,開著車朝著蝙蝠洞駛去。
十分鐘之後,毒藤女被一把扔進了蝙蝠洞的監獄中,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痛呼。
旁邊的彼得輕輕捏緊拳頭的時候,發現自己手心全都是汗。
他很難形容現在蝙蝠俠身上有著怎樣恐怖的威懾力。
「放輕鬆。」夜翼好心的出聲提醒道:「調整你的心率,不要感到害怕,他不會傷害我們的。」
他確實不會傷害你,彼得在心裡想到,但他會不會傷害我,取決於毒藤女會不會招供。
的確,自己是有點太過於信賴蜘蛛感應了,彼得想,之前席勒醫生明明說過這一點的,一定要多方位考察、全面判斷,依賴危險感應總有失手的一天。
蝙蝠俠可以失誤無數次,而自己只能失誤一次。
等等,如果蝙蝠俠料定毒藤女會來,那麼是什麼讓他做出了這個判斷?
蝙蝠俠了解哥譚的每一個反派,那麼他一定清楚毒藤女是沒有膽子進攻蝙蝠洞的。
如果他早就料到毒藤女有必須來蝙蝠洞的理由,才會佯裝離開然後殺個回馬槍,就說明他對於毒藤女必須來的理由早有猜測,而且一定是認為這個理由站得住腳,才會布下陷阱。
毒藤女必須來的理由還能是什麼?
現在蝙蝠洞裡一共就仨人,其中兩個不是父子勝似父子,那還能有誰是叛徒?
彼得有些苦悶的想,蝙蝠俠的意志力是振金做的嗎?半晚上大起大落了起碼十回,從理清思路到挽回局面只需要半小時。
彼得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行動,發現根本沒什麼紕漏,每個時間點卡得都剛剛好。
不論是撬動情緒、製造線索、引導行動,幾乎都是天時地利人和俱在,再加上完美發揮,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忽然,彼得想起席勒的那句提示——「彼得,你總得記住,死亡從來不是最佳的惡報,你有更多辦法把它變成一種恩賜,當事情開始朝著平凡無趣的方向發展,或許你該更大膽點。」
自己還不夠大膽嗎?
彼得開始認真的思考席勒的這句話,因為他清楚,給出這句話的人並不是他熟悉的席勒醫生,而是那位教授。
彼得也曾從這位教授的隻言片語當中了解過蝙蝠俠,了解過他們之間的故事,毫無疑問的是,這位教授相當了解蝙蝠俠,那麼這句提示就不可能如此簡單。
等一下,彼得敏銳的靈感告訴他有點不對,這句話的重點好像並不是「大膽」。
因為如果這位教授要告訴他,他的行為應該更激進一些的話,那完全沒必要說前面那句話,直接說最後一句就行了,而據彼得了解,這位教授並不喜歡說廢話。
「死亡從來不是最佳的惡報,你有更多辦法把它變成一種恩賜。」
彼得在腦子裡反覆思考了很多遍這句話,感覺自己逐漸察覺了一些端倪,但又還差一絲。
彼得最初理解這句話大概是在說,這個世界上其實有很多比死亡更痛苦的事,而憑自己的能力當然可以做到,那麼就完全可以不懼於殺人,甚至把死亡變成終結痛苦的恩賜。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另一位席勒教授也是心理學大師,他應該是知道自己不殺人的,而他也沒動機勸自己殺人。
畢竟如果要領導蜘蛛軍團,那蜘蛛俠大部分也是不殺人的,總不能把蜘蛛俠全變成殺胚吧?這完全是捨近求遠,沒有意義。
那如果這句話不是在勸自己放下不殺人的底線,那是指什麼?
就在彼得仔細思考的時候,他看到了牢籠中的毒藤女投來的抱歉的眼神,情緒衝擊打斷了他的思路。
彼得第一次非常直觀的感受到這種叫做
第兩千零九十二章 騎士驚魂夜(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