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抖了抖菸灰說,「也很努力,是個好學生。」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對嗎?」
席勒並沒在乎伊文斯那有些失望的神情,他說:「這是好事,教父閣下,學心理學死路一條。」
法爾科內看著他,席勒又抽了一口雪茄,然後說:「這不是什麼離奇的比喻,當你把這門學科學到最後,你只會有兩種結果,要麼瘋,要麼死。」
「那看來你哪一種也沒有選。」
「或許我是兩種都選了呢?」
席勒開始越來越困,菸草甜膩的香氣,讓一陣又一陣睏倦襲來,他眯起眼睛,整個世界的光芒,都暈成一片白色。
「我知道,伊文斯還差得太遠,他像他的母親,他既不是個絕對的好人,也做不了一個絕對的壞人,這才是最可怕的事。」
「您希望他成為什麼樣的人?」
還沒等法爾科內回答,席勒就說:「或者說,您希望他成為教父嗎?」
法爾科內沉默了。
顯然他的心裡有答案,但他又不願意承認這個答案。
成為教父是好事嗎?
做了這麼多年教父的法爾科內,甚至給不出一個答案。
「那個警察如何了?」他問。
席勒搖搖頭說:「他傷的很重,或許要很久之後才能好起來。」
「你大可以讓他倒向馬羅尼,我不會怪罪他的。」法爾科內說:「我知道這些人沒有選擇,要麼合作,要麼死,事實上,能堅持到現在,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
「或許這很冒犯,但他的堅持並不是因為教父。」
「那是因為什麼?如果不是因為畏懼我,他為什麼要抵抗馬羅尼的合作請求?」
「因為馬羅尼阻止他出去打擊犯罪。」
「所以呢?」
「他是個警察,他覺得警察抓捕罪犯天經地義。」
「很天真的想法,對嗎?甚至在這個城市裡顯得有些荒唐。」
「好人總是不長命,尤其在哥譚。」法爾科內有些嘆息的說。
「所以我才會是您最長命的一位家庭教師。」
法爾科內閉上眼睛,過了一會,他說:「伊文斯,去殺了馬羅尼,親手殺了他。」
伊文斯抿了一下嘴,然後聲音低沉的說:「是,父親。」
「至於那些大都會來的人,我會處理他們。」
「並不勞煩您動手。」
「你有什麼打算?」
「最近我賺了很多錢,而有一位要價很高的超級僱傭兵,恰好對我開的價格很心動。」
「我會為此付錢。」法爾科內說。
「以您的名義,上帝保佑哥譚。」
看來,這位教父確實是老了,並且他是真的很愛他的兒子,他相信,在教父前幾十年的生命中,從沒有對任何人這樣示好過。
的確,在教父的過去輝煌的歲月里,他不需要向任何人這樣表態,也沒有人敢要他這麼做,而今天,他能把席勒請到這,並以這樣的姿態向他示好,就說明,他是真的老了。
席勒這樣想著,他的困意越來越深,法爾科內看著他對面的人,逐漸閉上了眼睛,教父嘆了口氣,對伊文斯說:「送你的老師回去休息。」
伊文斯應是,教父站起身看向窗外,窗外是哥譚安靜的夜,從法爾科內莊園看出去,只有海岸上的燈塔閃爍著微弱的光。
四十年過去了,他想,教父的朋友和敵人都已經隨著時間一起湮滅,他的生命和歲月共哥譚的上個時代一起走向完結,只有這座燈塔依舊徹夜不息的亮著,和他一起,見證這座城市的風霜雨雪、歷史興衰。
伊文斯在身後看著他的父親,法爾科內的身影並沒有任何一絲老態,依舊十分挺拔,西裝穿在他的身上,永遠那麼得體。
最後,教父熄滅手中的雪茄,說:「我只願,他真的會是你最長命的一位家庭教師。」
哥譚東區的碼頭上,海面反射著燈塔的光線,波浪像金色的魚群不斷涌動著,一艘貨船趁著黑夜駛離港口。
甲板上的血腥味還沒散去,船員
第八十章 以父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