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命力,但它依舊絞纏著密密麻麻的蟲子,將它們壓的甲殼破碎、鉤足折斷,甚至直接把它們碾成細碎的屍沫。
黑色的蟲子掙扎著想要逃出來,但卻在最後一層壁障前窒息,奎爾甚至能夠看到它們窒息時絕望的表情,但更多的鉤足刺破黏膜,讓紅色的黏液變成布滿孔洞的屍塊。
奎爾感覺到了可怕的窒息,他用盡最大的力氣想要擺脫粘在身上的黏液,因為孵化的蟲子越來越多,也越長越大了。
可另外半邊的黏液完全沒有乾涸的跡象,它們就好像還有生命一樣,死死的咬在奎爾的皮膚上不願意脫落。
這個從小孤僻的男孩憨厚外表下一股可怕的狠勁被激發出來,奎爾摸向了腰間的匕首,正手握刀,一下子在被黏液粘住的皮膚上方割開了一個大口子。
然後奎爾把手伸進傷口當中,「呲拉」一聲,整片皮膚剝了下來,留在了黏液之上,然後,奎爾搖晃著站起了身。
這果斷的動作救了他一命。
因為下一秒,他頭上的鐵板無法支撐密密麻麻的正在破殼的蟲卵,「砰」的一聲掉了下來,緊接著是「嘩啦嘩啦」的黏液傾瀉聲。
奎爾喘著粗氣,甚至無暇去看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臂,在原地墊了一下腳,轉頭朝著指示燈的方向跑去。
而就在他越過指示燈看向更深處的黑暗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用一門他不懂的語言叫罵著。
「火箭,火箭!我在這裡!」奎爾大喊道。
奎爾沖了過去,然後在靠門邊的座椅旁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顯然他也被黏液粘住了。
火箭浣熊抓著自己的尾巴壓低聲音叫罵著,在看到奎爾的一瞬間,他甚至無暇解釋自己的情況,而是顫抖著鬍子對他說:「那個該死的醫生瘋了!他把我們扔到了地獄,我就不該聽他的!!!」
「先別管那麼多了。」奎爾摸出匕首,「唰」的一聲,將火箭浣熊尾巴上的毛剃掉了,幸運的是,浣熊的皮膚沒有被黏液粘住,所以他只是損失了一縷毛髮,就成功脫身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跳上奎爾的肩膀,然後在他的耳邊大聲說道:「彼得,我必須得向你道歉!我聽信了一個邪惡醫生該死的陰謀詭計,他讓我用藥物把你們引到尖塔里!」
火箭浣熊的聲音尖銳的像是出錯的磁帶,奎爾卻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豎起耳朵仔細聽。
「噗嗤、噗嗤、噗嗤」
聲音依舊在很遠的遠方,但卻以緩慢的速度逼近了這裡,奎爾的眼球飛速的轉動了一下,然後說:「粘住我們的黏液的粘性很大,絕不是口水什麼的。」
忽然他的瞳孔急劇收縮,突出了一個單詞:「捕蠅草快跑!!!」
就在奎爾急速邁動腳步的一瞬間,散發著強烈酸臭味的巨浪從尾部的車廂洶湧而至,濺出的水滴中帶著無數蟲子的甲殼、鉤足和長有均勻鬚毛的眼。
奎爾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的身前已經是駕駛艙了,他左右看了一眼,大喊道:「抓緊!!」
「砰!!!」
奎爾直接從側面窗戶的玻璃沖了出去,「嘩啦」一聲,連帶著破碎的玻璃,他摔在了地上,但卻沒有多做停留,而是連滾帶爬的爬到了牆角。
然後,他倚在牆角,喘著粗氣,看著層層疊疊的如肉瘤一般的巨大蛆蟲包裹在列車上,將自己的胃液噴射到列車內部,席捲一切列車內部的生物,吞進自己的肚子裡,然後留下新的黏液,等待新一波獵物。
奎爾靠著牆無力的喘著氣,他轉頭看一下火箭浣熊,說:「你說的『醫生』是怎麼回事?」
「我、我」火箭浣熊好像是有些難以開口,但他還是抿著嘴說:之前你看到的那些幻覺,就是那些樹根什麼的,其實是藥物導致的。」
火箭浣熊伸出了自己的一隻爪子,奎爾在他的爪縫之間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噴口,火箭浣熊顫抖著收回爪子,然後說:「那個醫生把它叫做『恐懼毒氣』,只需要一丁點,就能讓人被恐懼吞沒。」
「所以,是你把我們騙來這裡的?」
「媽的,我根本不知道他要這麼做!我以為他所說的考驗,只是在那個尖塔型的建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