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上,一手伸出車窗,撅了一下嘴說:「哪有那麼好的行情,最火熱的時候也跑不上六趟,麗格風情大街堵得像是老諾德他媽媽的產道,碼頭的那個金牙還總給我找麻煩。」
「他又不讓你卸貨?」
「一天起碼兩次,每次磨蹭半小時。」坐在布魯斯懷裡的達米安終於稍微緩過來了一點,然後他便開始懷疑,坐在駕駛位上的真的是小丑嗎?
或者只是模彷他的妝容的狂熱粉絲?這話題是不是有點太接地氣了?然後他就聽到布魯斯說:「那是因為他截住過兩次你裝滿炸彈的車。」
「是炸彈原料。」傑克糾正道,他用力的拉了一下換擋杆,看著前方說:「都是韋恩集團的好貨,花了我不少錢,全便宜碼頭的黑幫了。」
「別告訴我你搶不回來。」傑克冷哼了一聲,摁了一下喇叭,轉過彎之後說:「我本來打算拿他去給另一個蝙蝠俠一個大驚喜的。」
「托馬斯?那你為什麼改主意了?」
「因為他太無聊了。」傑克撇了撇嘴說:「他是一個已經裝滿了無趣藥劑的瓶子,你懂嗎?他已經完全固化了,是一個行走的行為模板。」
「他只會做蝙蝠俠做的,只會說蝙蝠俠說的,再重複一千遍也都是同一齣戲,他永遠不會改變,永遠不會有成長,永遠不會讓我看到我出乎意料之外的東西——他無聊透頂。」
「當我拿著那張欠條去韋恩莊園找他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完一場演出了,我真不知道當時我的腦子進了多少水泥,才會想花掉我兩個月的工資再去看同一齣戲。」傑克的雙手按在方向盤上,他看向布魯斯說:「而比他精彩得多的演出,我只花了一百美元。」布魯斯把頭轉開去看窗外,而達米安抬頭驚恐地發現,自己在布魯斯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得意。
傑克一邊轉著方向盤,一邊用一種低沉的絲毫不沾半點瘋狂,甚至有點理智到冷酷的語氣說。
「托馬斯·韋恩,也就是另一個蝙蝠俠,他像是演員,在一個又一個舞台上扮演同一個角色,在我看來,他的台詞動作、舉手投足是完全有跡可循的。」
「或許他的表演很完美,當你第一次坐在劇院裡的時候,你會為他身上展現出的濃重的黑暗感到好奇,為他的深沉和嚴肅感覺到震撼。」
「但很快,他換了劇院,換了舞台,做著同樣深沉嚴肅的表情,展現出同樣濃重的黑暗,另一批觀眾同樣為此而喝彩,但那是因為他們不夠愛他。」
「他們沒有忠實的追隨著蝙蝠俠,看他演的每一場戲,否則他們就會發現,蝙蝠俠一成不變。」
「在娛樂貴乏的時代,這是可以被接受的,莎士比亞的戲劇被演了一遍又一遍,先生太太們依舊蜂擁而至,依舊在結尾感動到落淚。」
「可你,蝙蝠俠,你本身就是一齣戲,是一團剛剛燃起的火焰而非早已燒焦的朽木,你的理念互相爭執,你的思想還在蛻變,在不同的舞台上呈現出不同的情節。」
「而當我追隨你,便能看到遠比一個演員能呈現出的演技精彩的多的戲劇衝突,它是不斷在成長上升劇烈演變的,它令我心臟狂跳,腎上腺素迸發。」
「你不是一個演員,也就不需要我和你演對手戲,而即使舞台上只有你一個,演出也足夠值回票價。」
「而在這之後,那位蝙蝠俠再度登台,反倒要我跳上台和他搭戲,他才能從刻板的嚴肅之中演出一點痛苦的生動來,如何不會讓我覺得高下立判呢?」達米安張大了嘴,他以前形成習慣的呵斥小丑的話已經到了嘴邊,而在吐出去的前一秒,布魯斯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轉頭對小丑說。
「你可以更直白點的。」
「你他媽的比托馬斯·韋恩強多了!」
「謝謝誇獎,今天我請。」卡車緩緩駛入嘈雜的街道,亂七八糟的電線在頭頂織出一張大網,各個燒烤攤老闆手工製作的歪歪扭扭的霓虹燈牌掛的到處都是,煙氣和香氣一起騰起來,在飄入車窗的瞬間,達米安的肚子響了。
他是個小孩,本來餓的就快,之前他的親生父親和羅賓們說要把他們送去另一個宇宙,他氣得少吃了一頓飯,這會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布魯斯低頭摸著他的頭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