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地接受了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的時候,佩珀又忽然希望他還像以前那樣任性。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斯塔克變成熟了,這應該是好事,可佩珀再清楚不過,這樣的成長必定伴隨著劇烈的痛苦和悲傷,她寧願斯塔克不要經歷這種痛苦,永遠活在一個烏托邦里。
佩托哽咽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麼,她口袋裡的電話又響了,不得已,她只能離開去接電話,還顧不上和斯塔克聊聊天,就又得去處理那仿佛沒有盡頭的工作。
斯塔克看著佩珀離開的背影,他的那種痛苦和無助到達了頂峰,他把一隻手撐在實驗台上,然後捂住眼睛,他從沒有感覺到,紐約的黑夜有這麼漫長。
當他專心投入到實驗裡去的時候,一夜時間就好像彈指一揮,還沒等他結束一小部分的實驗,天就亮了,那時他總會抱怨,這種純粹又快樂的時光是短暫的。
但今天的黑夜就好像怎麼過也過不完,就好像他在這裡痛苦多久,也不會有太陽升起來。
在昏沉又黑暗的房間裡,這斯塔克想,書上說的有道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穿著機甲一路莽過去,社會人類無法脫離社會規則生存,只要他還生活在這個社會上,就必須遵循一部分社會規則。
之前斯塔克覺得自己完全不用遵守,什麼都不用想,每天活的隨心所欲,但現在他發現,只是有人替他付了遵循規則的代價。
只是他們先付了代價,斯塔克才能一直活在這個溫暖的蛋殼裡,什麼也不想。
斯塔克其實知道,佩珀為了給他處理那些桃色新聞,每天忙到半夜,奧巴代亞也不止一次給他收拾各種各樣的爛攤子。
但自從綁架案以後,現實就像一記重錘,直接砸開了這隻雛鳥的殼,讓現實的冷風吹在他尚未長成的羽毛上,讓他翻了幾個跟頭,沾了滿身泥之後,還得掙扎著爬起來。
那些讓他貪戀的溫暖羽翼離他而去之後,剩下的都得他自己面對,這被搭在懸崖上的巢穴寒風呼嘯,可斯塔克必須學會自己飛。
過了一會,斯塔克就像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一樣,他慢慢的把桌子上那些散亂的資料整理起來,然後把各種書本夾上書籤放到一邊,拿起其中一本繼續看著。
實際上斯塔克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有沒有用,當他從席勒那得知幾方的籌碼幾乎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的一步談判來瓜分所有利益的時候,斯塔克從未感覺過如此的焦急和慌亂。
在過去的許多年裡,他從來沒考慮過這些事,但起碼他知道,如果他什麼都不做,就相當於放棄了整個斯塔克集團,放棄了他父親他叔叔和他的所有心血。
如果他邁不出這一步,斯塔克集團只會一退再退,直到被他們敲骨吸髓、徹底瓜分。
而現在,不會再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扭轉局面、力挽狂瀾,只除了斯塔克自己。
他過去許多年的生命里,完全不需要考慮任何其他人的感受,而現在他即將去參與一場可能是這個國家最高級別的談判,這裡面有從政多年、叱吒政壇的議員,有隱於幕後、運籌帷幄的神盾局特工,有咄咄逼人、貪心不足的軍方首領。
而斯塔克,他在這種局面里,就像個突然參與到博士論壇中的小學生,他沒有任何的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甚至連看人臉色都不會,斯塔克已經能想像到,以往他利用的那些胡攪蠻纏的舉動,除了會讓這些惡狼們藉此大做文章,多咬下一塊肉來之外,不會有任何作用。
他必須得學會冷靜,學會不動聲色,學會利用智謀和技巧,在一個沒有炮火聲的戰場上完成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這並不輕鬆,也並不比發動一場真正的戰爭要更容易。
斯塔克就像一個剛出襁褓的嬰兒,在席勒的建議下,他只能先從理論開始學起。
那些政客們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些東西,但相對的,他們有豐富的實踐經驗。
可斯塔克在這方面就是一張白紙,不過好在,他是天才的斯塔克,他的大腦讓他能用極短的時間把這裡面的所有知識給記下來,即使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再去實踐、去融會貫通,但腦子裡有這些知識,總比沒有要強。
斯塔克覺得席勒說
第九十八章 天才再出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