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恨,吵鬧了一陣後也莫可奈何。等聽了苦海等人依約發下心誓,才稍稍心安了點,不情不願地同意了幫忙。
她瞥了柳清歡一眼,眼中殘留著驚懼與仇恨:早知如此,當初她就該趁此人還是金丹時一爪捏死,不然何至於今日被脅迫!
她卻不想這些年自己誘殺的修士何其多,也不想曾經將柳清歡困了一百多年。老鴰飛到豬身上,看的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原本也是常情。
而那敖藏早在盛顏吵鬧之時便已悄然遁走,再留下,他怕會永遠留下。
柳清歡倒真有些想將之留下,蛟龍一身是寶,不管身上哪個部位,用來煉丹煉器都有大用。
然而敖藏之前明顯沒用全力,若是逼得狠了,實難預料會發生什麼。之前一隻四階中期的蜃獸就讓他們追了這麼久,更何況是明顯是在四階頂峰的蛟龍,所以在這關頭,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之後,柳清歡三人便將盛顏有意無意的圍在中間,回到了海面。
在前往與梁靜安會回的路上,翠虛道:「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如何尋找度朔山了。」
盛顏板著一張臉:「尋那座山,需要動用我體內精魂的力量,現在我精魂被封,尋不到。」
「是嗎?」柳清歡微微一笑,生死劍意驟然出現在手中,一個閃身便架在了她纖細的脖子上,冷冽無比地道:「既然如此,那便沒必要留你性命了!」
見另兩人完全沒阻止的意思,盛顏慌忙叫道:「你們發了心誓的!」
苦海一臉悲天憫人,念了一句佛:「那是建立在你全力幫忙尋找的前題上。你若不能做到,我們自然也不必遵守承諾。」
盛顏僵坐在翠虛拿出來的雲舟上,好一會兒才泄氣地垮下肩膀,惱恨道:「奸詐的人類!」
她斜了一眼脖子上的長劍,不耐煩地道:「可不可以移開?」
柳清歡不為所動,大有對方不給他滿意答案下一刻便要動手的架式。
「好吧好吧。」盛顏大叫,看了看天:「度朔山平時飄渺不定,即使是它現在出現於我們面前,不等我們靠近它就會再度飄走,只有在血月之時才會停下來,所以想登上那山,只有趁那時候。」
翠虛盤坐於雲舟頭部,道:「你平時能找到度朔山的方位嗎?」
「找到也沒用。」盛顏嗤笑道:「那山跟鬼似的,沒等我們趕去恐怕它就跑了。」
「那麼說,你還是能找到了?」
盛顏神色陰沉下來:「你們知道我是怎麼尋找的嗎,每動用一次搜尋之術便要耗費數十年修為,這個你們補?」
柳清歡緩緩收起劍,無所謂地道:「這個我們可不管,那是你的事。」
這話說得頗有些無賴,但三人中,必要有人唱白臉,有人唱黑臉,還有人和稀泥,翠虛和苦海都是前輩,這個黑臉只有他來唱最合適。
苦海笑呵呵地道:「其實也不會讓你隨便耗費,說起來下次血月應該還有大半年,到時你只需在血月即將到來之時搜尋幾次,我們趕過去就行。」
翠虛沉吟道:「血月持續的時間,最短几天,最長半個月,大蜃海又這般廣闊,要是到時度朔山出現的位置與我們正好一東一西,怕是來不及趕過去,此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看能不能想個最穩妥的法子。」
幾人一邊商量一邊趕路,不久後便尋到了落腳在一座海島上的梁靜安。
眾人也不再另尋地,翠虛幾下布好法陣,將此島當作了一群人暫時的居處。
等將盛顏安頓好住處,雲夢澤的四人聚在新建的洞府里,商量接下來的行事。
翠虛招呼有些拘束地梁靜安,溫和地道:「坐吧,這裡就我們幾個,就不講究那些規矩了。」
梁靜安站於一旁,在座四人只有他還是金丹期,聽到這話朝柳清歡嘿嘿一笑,從善如流地坐到了方幾空著的一邊。
几上擺著大蜃海的地圖,苦海點著他們所在的位置,道:「難啊,難啊。」
柳清歡和梁靜安都是才從「黑牢」中放出來,對這些年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此時便暫時沒開口。
翠虛道:「先把這個放一下,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