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下去,慢慢地準備述說自己的心情。開口並不是很順利,有些磕絆,可雷百歲告訴自己不能後退,一旦後退,下次那可真就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再像今天這樣只有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
「什麼?」范姜仁國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她這個開口好像是要跟他分手的意思,給自己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之後,他才能夠真的繼續聽下去,而不是捂住耳朵。
「我一直覺得,我們...不,應該說是我。我這樣不對勁兒...總是在接受你對我的好,從來都不做任何的回應,甚至連感謝的話都沒有說上一句。可是你一直以來,好像都沒有什麼兩樣的支持我,從來都不因為我這樣冷淡而有任何的氣餒。我有時候會想...也許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談戀愛。」
「...你不會是...又想跟我分手吧?」范姜仁國一直在告誡自己要忍住要忍住,可最終還是一點兒也沒有忍住地把話問出了口,鼻尖兒的酸意讓他將所有的控制力都用在了那上面,自然也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理他的腦子。
聽著這話,雷百歲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每次都是這樣地讓人傷心。「不,並不是。儘管我知道自己這樣並不好,可我卻依然不想放你離開。我一輩子做過很多大公無私的事兒,也致力於不給任何人帶來麻煩,我想就這麼拘著你,大概是我這輩子做得最自私的事兒吧。可即使知道這樣挺自私的,我還是不想就這麼放你走。抱歉,我很早就想把這些話告訴你了,可是總是找不到機會。所以其實這次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而已。我希望你可以如實回答。」
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擊得連北都找不著的范姜仁國頭點的的跟搗蒜一樣,簡直就是迫不及待。
「你問你問~」范姜仁國很想忍住自己臉上那過於燦爛的笑容,可卻收效甚微,忍了半天都沒忍住,他也只能選擇放任。
雷百歲臉上的嚴肅跟范姜仁國這裡春光燦爛一樣的笑容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可談話還是在繼續並沒有因為他那變得舒展的臉色而有所不同。
「其實在我心裡,早就下了這個決定。人生這條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走成什麼樣其實我並不是很在乎,我在乎的是陪著我走下去的那個人是不是你。我並不想,也不願意身邊換成除你之外的其他人。我沒有為自己做過什麼決定,很少爭取,一直在順其自然隨便的生活著,唯獨你,我想要強求。所以...你願意...這輩子就這麼和我走下去嗎?」
「什麼?」儘管范姜仁國做好了各種各樣的心理準備,卻從來沒有想過雷百歲會問他這樣的話,一輩子就這麼過下去是怎麼個意思?她這是求婚嗎?他以為這輩子能等到她的告白就已經是值得終生銘記了,現在卻直接收到了結婚請求。那個瞬間范姜仁國還是沒忍住眼淚,他以前總覺得雷百歲這個人冷心冷清,恐怕心裡一直都在想著要怎麼才能擺脫他的事兒,可今天他聽到她的這番話,只能流淚。
他不懂什麼叫做圓滿,可現在只有一種感覺,那叫做此生圓滿。哪怕是讓他現在就去死,他也無憾了。
「我一直以為...以為你並不愛我...一直以為都是因為我的強求,所以你才會跟我糾纏這麼久。」
「我是因為你的強求才跟你糾纏了那麼久的,可是我卻覺得,也許我會愛上你,比你、我想像中都要早上許多。不然你們班上那麼多人,我為什麼偏偏對你格外的傷心。只不過我總是習慣忽視自己的本能,一直過著無欲無求的生活,也從來都不懂什麼叫做情竇初開。石頭這個外號叫著也是有原因的,說起來,這大概便是機緣吧。當年我就是對你有好感也不自知,卻在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遇上你之後,可不就是發芽了嗎?」
「是啊...對對對...你說得都對。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這樣吧,你先跟我回家吧?正式見見我父母!我也正式地去你們家提親好不好?不過我們先領證吧,然後再慢慢商量婚禮的事兒。」
「你來安排就好。」
見范姜仁國笑得開心,雷百歲也跟著融融地笑,三言兩語之間,兩個人竟然就這麼決定了自己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