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縣地處山東中部偏西的位置,東半部分的地型多為低山、丘陵,西部多為平原,玉皇山就屬於平原地帶典型的小山包,既沒有險峰峻岭以為天塹,也沒有四面環繞的水泊可為倚仗,甚至連個像樣的山洞都沒有。
說白了,玉皇山就是個普普通通且無險可守的小破山包,從盤古開天到三皇治世再到建奴入關,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跑到玉皇山上來落草。
而更讓朱曉鬆蛋疼的是,劉懷文帶著先一步上山的那些人,似乎根本沒有已經落草為寇的覺悟。
最起碼,山腳下該安排兩個人當做崗哨吧?再不濟,你山腰上也該安排兩個人吧?
好嘛,朱曉松帶著新忽悠來的那二十幾個青壯,直接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登上了玉皇山,此時的劉懷文以及那些先行上山的青壯們正搭著窩棚。
直到朱曉鬆蛋疼無比的拍了拍手,劉懷文才被驚醒過來,小跑著趕到朱曉松身前叫道:「朱……大當家的,您回來了?」
朱曉松嗯了一聲,瞧著尚且一臉懵逼的青壯們,高聲道:「且把手裡的活計都停一下,都過來,咱有幾句話要說!」
朱曉松打算先統一這些青壯們的思想。
這種要包容並蓄的思想適用於治天下的階段,並不適用於朱曉松現在準備打天下的階段。
如果不能統一這些青壯們的思想,隨著以後的隊伍越來越大,只怕難免會出現分裂的情況。
再者說了,歷史上牛逼能打的軍隊有的是,但是能抗住幾天幾夜死戰不退甚至於全員拼光的部隊,能讓自家百姓無條件信任的部隊,整個藍星史上也就只有那麼一支。
這就是思想和信仰的力量。
而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統一這些青壯們的思想,最快的辦法絕不是什麼反覆洗腦,更不是什麼利誘威逼,前者太費時間,後者太不穩定。
想讓這些青壯們從內心認同反清這項大業,最快最好用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回想起被壓迫的日子,勾起他們內心對於蟎清的恨意。
基於這個前提條件,試問還有什麼辦法能比座談會加訴苦大會的方式更管用?
所以,待這些山上的青壯和剛剛跟著上山的青壯都圍過來後,朱曉松便笑著壓了壓手,說道:「後邊的兄弟們把箱子先放一邊,大傢伙兒都先坐下,聽我說幾句。」
說完之後,朱曉松更是帶頭坐了下來,然後瞧著眼前的青壯們,說道:「打從今天起,咱們也算是上山落草了,可是我依舊想要問問大傢伙兒,咱們到底圖個什麼?是圖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還是圖個逍遙快活?」
被朱曉松這麼一問,青壯們的神色都變得有些迷茫起來。
是啊,當時腦子一熱就殺了鄉紳老爺,然後跟著來到了山上落草,以後不僅有家難回,還要面對官府的圍剿,自己到底圖的什麼呢?
圖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這踏馬不是扯蛋嗎?誰說落草了就一定能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用腦子想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不然誰還老老實實的種地?
圖個逍遙快活?誰說落草了就一定會逍遙快活的?山賊跟響馬土匪不僅內部講究個等級森嚴,同時還得面對官府的圍剿,逍遙快活這四個字又該從何談起?
朱曉松瞧著青壯們一臉迷茫的模樣,給了這些青壯們一點兒消化的時間,然後又接著說道:「如果咱們老實種地就能過上老婆孩子熱坑頭的日子,想來大傢伙兒也不會跟我上山了吧?」
「可是這日子不好過啊,且不說咱們這些人幾乎都沒有自家的地,就算有自家的地,那日子就一定好過?」
「種地的那點兒收成不僅要看老天爺的臉色,還得交租子,官府也要徵稅征徭役,鄉紳地主老爺們還總想著把咱們的地變成他們的,平時還得看莊子上滿大爺的臉色,你們說,這樣兒的日子還有什麼奔頭?」
滿大爺……
這三個字就像一座壓在眾人心頭的大山一般。
滿大爺,後世百度上原本還能搜到相關資料,但是隨著某本小說被404之後,這三個字的相關資料卻是再也搜不到了。
而實際上,蟎清治下的稍微大點兒的莊子裡面基本都有一個滿大爺,肆意欺壓百姓簡
第五章 《燼餘錄》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