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主子若不許,絕不會成事。可主子若許……只怕誰也攔不住。」
「唉……」冰凌只覺得心裏面堵得慌。小姐想命,還真是苦。看著生就錦衣玉食的,可是她心裡的煎熬又有誰能懂。
「你別怪我多事。」青犁有些猶豫,卻還是說了出口:「皇后娘娘真的不能有孕嗎?有沒有辦法治?若這樣一直下去,後宮的寵妃越來越多,中宮無子,會成了朝臣廢黜皇后最直接的理由。」
冰凌沒有做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要不,咱們去給娘娘找找神醫偏方什麼的……」
「娘娘當初心意已決,便是沒有料到今日。」冰凌喟嘆一聲:「這樣吧,我再想辦法勸勸娘娘,說不定她肯治療,就會好起來的。只是這件事不能張揚,若是讓太后知曉,後果不堪設想。」
「噗嗤!」青犁沒忍住,笑出了聲:「太后知曉?太后現在是泥菩薩過河,先度過這個劫再說不遲。」
冰凌的心稍微寬慰一些:「我倒是忘了太后還沒甦醒。怎麼鳳鸞殿還沒找到解藥嗎?」
「沒有。」青犁只覺得好笑:「一個人,連她身邊的人都設防,不肯信任任何人,到頭來卻是害了她自己。若她肯讓蕾祤知曉藏解藥的地方,也不會如此了。」
「說的是呢。」冰凌心底的恨抑制不住的翻滾,只是很努力的壓制才沒表現出來。「人在做,自有天意。」
這一日,睡的特別沉。岑慕凝醒來的時候,太陽就快要落山了。
「冰凌。」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仁,蹙眉道:「怎麼這麼晚也不叫醒我。」
「娘娘難得安睡,奴婢想讓您多睡一會。何況宮裡這時候熱鬧,人人都去了飄纓苑,娘娘自然是忙裡偷閒的好。」冰凌端了一盞茶來給她涑口:「奴婢侍奉娘娘梳妝吧。膳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享用。」
「嗯。」岑慕凝揉了揉肚子:「正好有些餓了呢。」
「對了娘娘,奴婢聽說皇上讓舅少爺出征,這兩日就得走。說是南邊起了戰事。」冰凌憂心忡忡的說:「這回就只是讓舅少爺一個人出征,給配的副將軍倒是沒聽過。」
「皇上是在慢慢的扶持自己信任的人。」岑慕凝凜眸:「舅父多年征戰,兵馬強壯。可是表哥就沒有舅父的那份老練,只通曉戰事,卻不明為官之道。當然是表給更容易操縱。所以皇上這樣安排也不稀奇。回頭記得提醒表哥,凡事盡力而為就好,不必鋒芒太露。明知道皇上故意抬舉自己的人,他太出挑了,會惹人嫌。」
「奴婢明白,明早給舅少爺送東西的時候,奴婢會謹慎提醒的。」冰凌動作利落的侍奉了她更衣,臉上的笑容才暖了一些:「娘娘快用些東西吧,等下可還要去太后那邊嗎?」
「自然是要去的。」岑慕凝只喝了一碗清粥,配了一碟小菜。便吩咐人去鳳鸞殿。
半道上遇到好些人,個個滿面喜氣的樣子,好似這宮裡有什麼了不得的喜事。知道輦車走進通往飄纓苑的那條宮道,她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人都是去給纓妃請安送禮的吧?」
「可不是麼。」青犁走在輦車邊上,沒好氣的說:「奴婢可聽說那位纓妃娘娘性子極傲。那麼多送禮的人,她瞧都不瞧上一眼。偏她宮裡的人收禮倒是收的極快。無論是誰送去了什麼,直接記錄在冊,抬進宮裡了。整個一個財迷。」
「呵呵。」冰凌沒忍住笑了出來。「畢竟人家都是妃主了,你說話注意點。」
「可不是麼,這樣公然的議論主子,傳到皇上耳朵里,會責怪本宮不懂馭下。」岑慕凝對青犁使了個眼色。「你自己明白就是了。」
「是。」青犁含笑垂下頭去:「奴婢記得了。」
就這麼說著走著,很快就到了鳳翎殿。
岑慕凝蹙眉走進殿中,發覺今日熬的湯藥和昨日不大相同。「御醫來過了嗎?是不是給太后換了藥?怎麼覺得這味道變了。」
「皇后娘娘心細如髮,才走進來,就覺出不同了。」軟珥起身朝她行禮:「臣妾給娘娘請安。」
她換了一身衣裳,淺淺的紫色底子,用正紫繡鑲著優雅的粉繡了一對並蒂的蓮。銀絲線夠了了花邊,點綴了花蕊,伴隨著她行禮的姿勢,閃爍著好看的光。和那一日的相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