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很生氣!蕭崢連續打了兩個,也就沒有再打。他就在古城裡漫步,風一吹酒意似乎更濃了,鼻息之嗅到的各種味道,似乎都增加了一絲酒味,好聞又讓人混亂。
但他還是不斷地走著、走著。這老城區,有像「鏡州宴」這樣富麗堂皇、達官顯貴出入的場所,但周邊圍繞都是古老的舊居,大部分都是一層樓,最多也就兩樓帶個狹促的閣樓,從窄小的鐵柵窗口和低矮門洞,不時射出昏暗的光。
這些低矮的舊居給了這座城市古老的底蘊和歷史的記憶,可生活在其的小老百姓,大部分是這座城市的底層人了,他們賺的錢很少,生活水平低下,孤寡老小居多。吃飽喝足、酒意朦朧的蕭崢,忽然同情起生活在這裡的老百姓了。
蕭崢家以前的生活條件不好,可如今他自己已經貴為副縣.長,他父母已經在安縣的明星村綠水村過上了好日子。反而是這些以前可以傲視農民的城裡人,如今的日子變得不堪。蕭崢感受到時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貧富差距也在不同的區域內拉大。你說,這是他們自己的錯嗎?不能這麼說。這是時代變遷,個人的不同命運。
蕭崢瞧見一個門洞之,燈火下一位白髮蒼蒼、瘦骨嶙峋的老人,正坐在潮濕、悶熱的天井之,兩眼空洞,似乎在守護著什麼,又或是僅僅在等待時間把她帶走。還有一個小攤旁邊的遊戲機上,一個十來歲的小胖子正對著一個老舊的遊戲機,在奮力玩著街頭霸王。蕭崢回憶起來,這種遊戲機他小時候到鎮上去就能看到了也許這就是傳說的城村吧?
或許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可以幫一幫這樣的居民,讓他們從這些低矮、古舊的房子裡走出去。扶貧幫困正是政府該做的事可現在,蕭崢知道自己根本沒這個能力。
就今天晚上,那麼短短的幾小時之內,他將自己和陳虹維持了將近十年的關係,畫上了一個淒涼的句號;他又得罪了譚震;還讓宏市.長、肖靜宇對自己產生了誤會。自己這個官還能當多久?自己在安縣、在鏡州的路,還能走多長,對蕭崢來說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想到如此種種,愁緒滿腹,只圖大醉一場,不省人事。
低頭一瞧,自己手正提著兩瓶沒喝的茅酒和一條黃金葉,蕭崢就在一個門洞前的台階上坐下來。靠在那扇關閉的門上,就擰開了一瓶茅酒喝了起來。
時間已晚,稀有人過。有一個婦女帶著一個七歲的男孩經過,像看一個危險人物一樣瞥了他幾眼,趕緊離開了。
蕭崢心裡笑笑,我不是壞人,我只是一個傷心人!
蕭崢繼續仰頭喝酒,不再注意這個巷子裡過往的人,只想靠在這不知誰人家的舊門上一醉方休。至於醉了之後怎麼辦,從來不是醉酒之人考慮的事情。
然而也不知喝了幾口酒,蕭崢忽然聽到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道:「這酒好香啊,是什麼酒?」蕭崢抬眼,瞧見一個老者,衣著簡樸,頭戴有點發皺的帽子,跟貧民有點不同,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聽對方說酒香,蕭崢就笑著說:「這是茅酒。我這裡還有一瓶,老伯要不要喝?」說完,已經將塑膠袋的另外一瓶茅酒遞出去了。老者一瞧,道:「還真是茅酒啊,這酒好幾年不喝了?真的給我喝?你不會後悔吧?」
蕭崢笑笑說:「老伯,你也太小看我蕭崢了。不就是酒嘛。你拿去喝就是了。」老者聽說「蕭崢」這個名字,眼神微微的一凝,但隨後又笑道:「那我就不客氣。這酒我就收下了。還有這條煙,看上去也不錯。」
蕭崢又笑了:「老伯,你也太貪心了吧。喝了我的酒,又要抽我的煙?」老伯撓了撓頭,其實是撓在了帽子上,說:「我沒什麼錢,平時喝不到好酒,也抽不到好煙。」蕭崢看看這條小巷,問道:「老伯,你是住在這裡的?」
老者朝他身後的門洞看看說:「我就住在裡面。」蕭崢啞然,忙站起身來,讓在一邊,笑著道:「原來是我擋住了你的家門好這條煙給你了,算是我借你家的台階坐的租金吧。」老者也笑道:「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老者還真的拿了他的酒,又取了他的煙,上前開了門,道:「要不要到裡面坐坐。」蕭崢想了想說:「不用了。我是喝醉的人,就不叨擾老伯了。下次等有機會再來坐。老伯,你們住在這個舊房子裡也不容易。
第361章身死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