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不知道校長和『正義』怎麼想,但他此次的紫藤花學院之行收穫頗豐。
他原本以為自己性格的突然轉變,是「穿越」所造成的,但隨著對於自身能力的了解,宋嵐意識到「穿越」對於他成為了一個主動的過程,不需要按照里所安排的特定情節走在路上突然被迎面而來的卡車撞飛,又或者是在某個加班的深夜意外猝死。
他也不相信以「宋嵐」所具備的能力,會在某一天突然死亡,讓另一個不同的意識體撿便宜般地接管了這具身體。
思維的跳動、記憶的偏差,都是時間線發生了變動過後產生的副作用。
而在這個基礎上,他產生了一個新的疑問。
如果他的性格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生過改變,那麼過去的他又是如何走向了「修煉狂」的道路?
校長用他的親身經歷,解答了這條道路的坎坷:
拋棄自身肉體的覺悟,
堅不可摧的信念,
以及向上層世界獻上的祭品。
除此之外,校長還將他的整個人生都奉獻給了他所提出的理論,並且最終還以自身作為「實驗對象」,拋棄了孱弱的人體之後,才終於得以到達這個他命名為的「上層世界」。
如果這是一場實景演出,那麼他作為評審一定會拍上一把座位上的按鈕,為校長轉身——恐怕已經不會有比校長更適合的人來到這裡了,他們在這幾天時間裡短暫的經歷,他們在紫藤花學院所看見的一切,都是校長數十年的心血。
然而,這一切,都與他鹹魚主義的信條背道而馳。
宋嵐絕對不會把下班後的時間留給工作和研究,他很確信在這個問題上無論時間線變動了多少次,他的記憶又產生了多少偏差,對於鹹魚主義的追求都不會動搖。
除非,他必須面對一個讓他不得安寧的敵人。
在此之前,他思考過許多可能性。
以福斯特家族為代表的大家族,又或者是拉古斯基金會這般不斷將人物化,以價值的眼光衡量一切的公司集群,還有在「外界」活躍得越來越頻繁,不但試圖挑起戰爭的反抗軍,甚至就連神秘的莫西幹頭小混混組織都被他考慮在了其中。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敵人,足以讓他產生如此的覺悟。
直到安格雷-薩弗隆的出現,讓宋嵐終於意識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真正的敵人,並不一定是某個具體存在的個體,它甚至大多數時候都讓你無法意識到它的存在。
而自從安格雷被『正義』盯上了之後,他的人生軌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作為一名三星救助者,他永遠都不可能接觸到聯合政府最核心的爭鬥,然而「命運」卻一次又一次讓他來到風暴的正中心,讓他見證了朗基努斯的消失,以及此刻作為「簇擁者」,目睹了校長實現了飛升理論的過程。
命運在賦予了他操縱「幸運」與「厄運」能力的同時,也讓他成為了一個提線木偶,時刻用無形的聲音催促著他,迫使他位於「正確的道路」之上。
哪怕他想要向命運發起反抗,最後也會因為無數的巧合,來到命運為他指引的時間節點。
可以預見的是,哪怕時間線再次發生變動,哪怕安格雷和『正義』再也記不得現在所發生過的一切,當抵達新世界之後,他們依舊無法擺脫命運的絲線,因為無論對他或是他們的能力而言,這就是全部。
每一個靈能力研究機構都流傳著這樣的話——靈能力是命運對於他們的贈禮。
然而在得到這份禮物時,也就註定了他們將會成為被命運肆意擺弄的傀儡。
而這,恐怕才是他作為一介鹹魚真正的敵人。
對於命運,校長提出了一個新的理論,他認為命運存在的本身並不是虛無縹緲的,它代表著處於上層世界中的生命體對於下層世界的投影,他們的意志便形成了命運本身。
宋嵐不得不承認校長的確是一個具有遠見卓識的人,他倒並不排斥偶爾和對方交談。
只可惜鹹魚的一生中,總是需要進行割捨。
很顯然,校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明白了宋
第五百五十一章:致我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