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文斯-摩特終於開口詢問道。
他看見清潔工原本蠟黃色的皮膚變成了青紫色,皮膚之下的血管清晰可見,這看起來像是某種疾病的徵兆,但清潔工卻對此視若無睹。
「哦,是文斯老師啊,胳膊?你說我的胳膊怎麼了?」
清潔工表情不似作假,聽到文斯-摩特詢問之後,她還抬起胳膊,仔細觀察了一段時間,末了還煞有介事地活動了幾下手腕,她不知道文斯-摩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解釋道,「我的胳膊沒事,一直都這樣的。」
不,這是謊言。
變化是今天出現的,文斯-摩特清楚地記得自己昨天也和對方打過招呼,那時候她的身上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清潔工的回答讓他更加困惑。
難道出了問題的不只是清潔工的胳膊,她的眼睛或是認知系統也出現了問題?
還未等他繼續說下去,餘光注意到的景象便讓文斯-摩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兩人說話間,三名學生匆匆忙忙地路過教職工大樓,文斯-摩特分明注意到了他們的手腕處也出現了相同的症狀,青紫色一直蔓延到了袖口之中,但由於是長袖校服,他一時間無法判斷這症狀究竟擴散到了合作地步。
而更詭異的是,那三名學生就和清潔工一樣,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的變化。
二十多年前的事件,便是源於一場靈能力者怪疾,那時留下的謎團猶如夢魘般困擾著他的內心,而現在,另一種從未見過症狀出現了。
另一邊。
短暫的恍惚過後,宋嵐等人便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他們在一個陌生的時代停留了許久,但是對於「現在」這個時間維度卻只是彈指一瞬,夜幕過去,黎明已至,陸湘調動著『靈魂之海』了解著他們在過去幾天的時間所造成的蝴蝶效應。
用宋嵐的話來說,班傑明-阿貝勒先生未能趕上通往新世代的列車,他的人生永遠停留在了2141年。
因此那位在這個時間維度闖入監獄,還手持「聖劍」的男人也一併消失了。
對於歷史而言,班傑明是一個重要的角色。
他創立了守靈人,創造了轟轟烈烈的「獵巫運動」,看著『靈魂之海』展露的信息,陸湘忽然想起了一個持續已久的學界爭論。
至少在這個問題上,英雄史觀與人民史觀的爭鬥有了明確的結果。
「獵巫運動」並未隨著班傑明的時代結束,在他死後的三個月後,守靈人成立了,新的創立者繼承了他的遺志,終究還是掀起了一場針對靈能力者的黨同伐異運動。
不同的是,在「獵巫運動」出現不久之後,「外界」出現一個以救援靈能力者為行動方針的組織,傳言組織的領袖是一位女性,組織內部將其稱呼為『修女』,聯合政府的情報部門終究沒能調查到關於這位神秘女性的具體信息。
這個消息讓齊河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齊芸活了下來,並且依照他們留下的指引,成為了靈能力者組織的領導者。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二十多年這個相當漫長的跨度,卻又轉瞬即逝,就連累積下來的疲勞與困頓也一直被帶回了這裡。
並且在那段旅行的最後,他們還親眼見證了被整個世界厭惡、追殺的場景。
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會成為殺死的兇器,哪怕是一片樹葉,一滴雨水都有可能以讓人意想不到方式取走伱的性命,那遠不是宋嵐所描述輕鬆的情形,與之較為接近的是科洛影業早些年拍攝的以死神與意外為題材的恐怖片,不同的是現實中厄運降臨的頻率要密集得多,平均一分鐘之內就會出現三次以上的襲擊。
這就是殺死班傑明的代價。
齊河很難想像如果身邊沒有宋嵐這個全然超出了認知的存在,他們究竟該以何種方式度過那段兇險的時期。
那遊刃有餘的模樣,讓他不得不懷疑對方是不是曾經做出過許多類似的行為。
另一個讓他不解,卻又沒來得及問出口的是,宋嵐對班傑明出手的原因。
「垃圾場那邊出了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