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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他們打起來了。
曾三度勤王救駕的李克用,被朱晁牽制,必無法四度勤王。
如此一來,宮中就只剩聽己調用的神策軍……
還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若洛陽行宮,當真大有玄機,他也有了正義叛變的理由。
好啊!好!
……
次日清晨,朱雀大街堪稱人山人海。
百姓們人頭攢攢,擁擠著翹首探看。
不久,朱雀門大開,驍衛策馬而出,嚴陣緩行於官道兩側。
十六駕馬車,八千八後,中間的大轎,如一間氣派樓閣,平緩移行出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馬車一出,人山人海頓時伏地叩拜,山呼聲迴蕩於空。
昭宗聽著震耳發聵的呼聲,一時心頭大慨。
他掀開閣窗窗簾,環望他的子民。
人山人海遙不見盡頭,昭宗險些流出感動熱淚。
「吾皇萬歲!」
「我看到聖容了!吾皇神氣雄俊!吾皇萬歲!」
瞧見百姓激動如斯,昭宗愧不自當,喃喃道
「勿呼萬歲,朕不復為汝主矣。」
放下閣窗窗簾,昭宗頹而垂頭,熱淚滾滾。
三十六載人生路,日日勤勉,何復如此境地!
……
洛陽。
早前被戰火毀壞的洛陽皇城,經過半年修繕,已大體恢復原來的氣派。
東西南北各有一門,昭宗最熟悉的,是西邊的長樂門。
長樂院內,行宮數十間。
劉宛筠只知宮廷譁變後,昭宗被叛變的神策軍,囚禁在長樂院。
但不知他被囚禁於哪棟行宮。
一時有些犯難,只能……
深夜,如鉤的彎月掛在頭頂。
整個洛陽皇城一片靜謐,所有行宮都無燭光,漆黑一片。
等候多日,終於等來一隊神策軍,巡邏而過。
這說明,昭宗已經到了。
「大人,吾等藏於宮頂已半月,乾糧不濟了。」
黑暗中,許峙鼠鼠祟祟的蹲在劉宛筠身旁,裝乾糧的布袋已是見底。
看著身旁灰頭土臉的眾人,劉宛筠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手竟也黑了,簡直沒個人樣,更妄談以天神下凡之姿態救駕。
「哈哈哈。」許峙見劉宛筠終於察覺儀表不堂,忍不住笑出了聲。
突然間,腳下傳來微微異響。
敏感的許峙戛然收起笑聲,悄悄攀到屋檐邊緣。
只見一微胖男人,醉的左搖右晃,滿臉撲紅,踉踉蹌蹌的向東走去。
隨後吱呀兩聲,便不再有任何聲響。
「看到了!大人!」
「往西五間!」
一行人敏捷起身,小心翼翼的在宮頂挪動。
「沙沙沙……」
寢宮內,昭宗喝的酩酊大醉,癱在床上看著屋頂。
他聽到了微微的動靜,但是沒當回事。
「醉了好,醉了好,哈哈哈!」
顛笑幾聲,他昏昏入睡。
攀在邊沿盯梢的王三山,右手背在身後,手指飛快的活動。
「有人。」
「神策軍。」
「千人?」
「兩千人?!」
解讀信號的許峙大驚,果真是等來宮廷譁變了!
眾人頓時緊張起來,呼吸都努力屏住。
劉季述領先在前,他身後跟著大批神策軍。
火把的光亮,映透漆黑夜空,巨大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咣!」
一聲巨響,寢宮的門被粗魯踹開!
「嗯?」昭宗被聲響驚醒,昏沉中一臉茫然。
「李曄!」
劉季述掐著嗓子一聲大喊,便直奔昭宗而去。
一把攥住昭宗的領口,將之
第7章 第7章入局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