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自己傷成這樣,你!」
劉宛筠抬手握住她手臂,聊表寬心。
看見李祺,她的心也莫名安定了些。
「這是在哪?」四周景象,與皇宮差別甚大。
看著不像是客棧,倒像是誰家府邸。
「東川,節度使軍府。」
李祺回應後,起身匆匆對門外道
「再拿一套換洗衣物來,還有廚間熬製的草藥,也端過來。」
「是,殿下。」
回歸三分清醒,危機感在劉宛筠心裡盪開。
她掙扎著坐起身,卻直接摔下了床。
「你別動!」
李祺快步跑過來,小心地將她扶起。
「我昏迷了多久?」劉宛筠問道。
「整整一天一夜。」李祺答。
「一天一夜?」劉宛筠心頭,警鈴大作
「快備馬,得趕緊回長安。」
許峙說出「一生只侍一主」、「漢國萬歲」的話後,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什麼——
五萬廣路軍眼下,正聽睦王李倚號令,即將編入翊衛軍。
而這五萬府兵,是長兄劉隱的。
長安現在渾然不察,所操練之兵,忠的是「漢國」,不是大唐。
阿兄劉隱的號令,怕是不日,便將傳來長安。
大唐實力比兩廣多五成不假。
但若大唐內部大軍生叛。
內外夾擊,周邊割據勢力再趁火起兵……
一舉覆滅大唐,使中原大地失去最後秩序、全面陷入混亂戰火,都是意料之中。
又想到史載稱,她劉家之治,暴戾無度。
漢國科斂重賦、□□反抗,濫用酷刑,民眾不堪其苦。
與許峙等人所想,根本完全相反。
也與她的記憶完全相反。
她心裡惶惶不安。
「景延,我帶回來的東西呢?」
劉宛筠四處瞧不見諸葛連弩,一時更加心焦。
「在影衛那,影衛平時以隱藏為主,除了我,沒人能找到他們,放心吧。」
劉宛筠松下一口氣
「趕緊,備馬回長安。」
……
這一路,劉宛筠設想了無數對策。
沒有一個,能不見血。
局勢的漩渦,再加失血過多。
劉宛筠昏昏沉沉,頭痛欲裂。
朱晁之流能夠日漸勢大,憑的。
就是那於他人艱苦之時,伸出來的稻草之恩罷。
那稻草令如許峙、王三山等類人,握的一生堅定。
哪怕主上頹勢,也願以命追隨。
大唐正統,已分崩離析,正統已不再重要。
以強權復唐,可人心何復?
次日晚上,疾行的馬車到達乾州,離長安只相隔百餘里了。
李祺擔憂她傷勢,強令停止前行,在乾州過一夜,等天亮再趕路。
劉宛筠躬著腰身,艱難走進客房。
碰到床,便趴到床上。
「又滲血了,我幫你重新包紮。」腰傷被輕輕觸碰,疼的劉宛筠滲出冷汗。
在李祺匆忙準備包紮物和外敷藥時,劉宛筠道
「你去借根繡花針來,幫我縫合傷口。」
「我?縫合?」
李祺從未試過縫人的血肉,一時不忍又為難。
但她只能聽從,從店家處,借來繡籃。
強忍不忍,李祺捏起針,在劉宛筠的傷勢核心,狠心下手。
疼痛讓劉宛筠幾度靈魂出竅,牙齒都要咬碎。
她的傷竟在後腰,明顯是被偷襲。
李祺早就察覺了這一點。
「影衛說他們上山搜尋時,不僅沒搜尋到山匪,連山匪屍首都沒見到。」
「倒是在地下石室,看到了血跡。」
「難道是父皇派來跟著你的人,對你……」
「
第25章 第25章孔明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