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異議,從本質上來說,她和永井圭都不屬於好人範疇,特別是現在花京院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就算是不擇手段,她也要從這裡殺出一條血路。
兩人一拍即合,在永井圭從一個昏迷的男性研究院身上扒下來了一套常服換上後,他和珈榴開啟了逃亡之旅。
但珈榴和圭的運氣顯然都不怎麼好,兩人在剛走出研究所大門後就迎面撞上了一個白髮死神。一方通行正單手插在褲袋裡姿態閒適的一步一步向兩人這邊走來,他沒有打傘,身上卻是乾燥的,雨水被他的體表反射層盡數反射。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紛紛開始盡職盡責的工作,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們相遇了。
「嘖,怎麼,兩隻實驗白鼠準備一起開啟亡命之旅嘛?」一方通行的腦袋歪向一側,「哈?搞什麼,白痴嘛?離開前還炸一下研究所?」
珈榴側身用作收抓住了永井圭的手腕,把他向自己的身邊拉了拉。雨天對亞人來說本來就非常不利了,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黑色幽靈很難凝聚,更不要說她在出門前吃下了黑色粒子難以聚集的藥
。她擅長的式神是火焰系,但現在是雨天。
一方通行看到了珈榴的小動作,他嗤笑道:「都這種情況了,還在想著怎麼保護身後的傢伙嗎?喂喂,我都要被你給感動了啊。」他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在笑聲停止後,他的身子微微前弓,「但是,沒有忘記吧?」他的聲音輕了下來,臉上扭曲的神情浮現了出來,「你們兩個可都是本大爺的實驗動物。」
珈榴緩緩的搖了搖頭,她看著一方通行認真的說道:「我不想再實驗了,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不想再承受不限死亡之苦了。停止實驗,可以嗎?」
一方通行臉上的表情變了,不再是剛才猙獰的笑容,他先是睜大了眼睛看著珈榴,只是一句話的事情,有什麼已有裂紋的東西在他的內心坍塌了。他再也沒有之前的氣定神閒,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珈榴看著他急促的喘息著,像是質問,又像是僅僅為了發泄的咆哮道:「停止實驗?問我?!你給我搞清點現狀啊!弄清自己的立場再來說這些話啊!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看待每天殺你那麼多次的我的?居然在對我這種人求情?!」
「我現在要去救凌駕於我生命之上的人了。如果可以,請你不要攔著我。否則,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她極為鄭重的說出了這番話,這種不自量力的言行在一方通行眼中應該是可笑的,因為在最強的他面前,只有他對別人手下留情的份,可珈榴那雙紅色的眼睛在那一刻像是燃燒起來了一般,在黑夜中熠熠生輝,溫度炙人。
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可以凌駕於一個人的生命之上?又究竟是什麼,可以讓人在瞬間擁有了這樣強大的感覺。明明是輕易可以捏死的存在,卻在這一刻變得遙不可及,那是他所不知道的領域,而在那裡,她高大宛如神明。
永井圭在兩人對話的階段一直在觀察著一方通行的神色,在對方露出圭預料之中的表情後,他開口了,「你也看到了,以我們兩個人的實力是很難逃出去的,如果再被抓回來,不被當人看的日子又要開始了。而事實上無論是我還是她在進來之前都是普通人,我即將升入高中,而她還在念中學。現在,她的朋友遇到了生命危險,她必須要趕出去,可她又不能拋下我。所以,求求你幫幫我們吧,讓我們出去。我們,真的是人啊,不是實驗用動物,不是怪物,是和你一樣的人。死了也會痛,死前也會恐懼,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真實的。」他目露渴求,期盼的看著一方通行。
和他臉上生動的表情不同,永井圭在說出這些話時內心毫無波瀾,他只是要保證他們擁有最大可能性逃出這裡而已。他根本沒有想過對方會同意幫助自己,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讓他不要來阻攔他們的逃亡計劃而已。
「少給老子開玩笑了!」一方通行氣息不穩的吼道,以他為圓心的路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真是有夠無聊,把你可笑的說法給我收回去!再說一次好了,既然我會同意這個實驗,那就代表你們在我眼裡只是單純的實驗動物!」
珈榴的手中捏緊了自己的符咒,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永井要在這當口激怒一方通行,但這場戰鬥看樣子已經無法避免了,那麼她就沒有再躲下去的必要,她的慣用武器就封印在這張符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