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意。
他乾脆坐了下來,著眼前這清麗的青衣小廝笑道:「抱歉,還請給你家公子說一聲,我沒空。
」紙鳶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廝會拒絕。
要知道能夠被大寧四公主相邀這是多少少年夢寐以求之事,是多麼大的榮幸!這傢伙若是被四公主上了心,以四公主在皇上面前的恩寵,只需要她一句話,這落魄公子立馬就能平步青雲。
可他卻說沒空!對了,他並不知道那是四公主殿下。
紙鳶耐住性子又道:「公子居於此間也無繁忙之舉,若是公子去一趟畫屏湖,也不過耽誤公子個把時辰……走一趟說不定比坐在這裡更有益處。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李辰安想偏了。
他愈發篤定是那俊俏公子需要自己為他做出一首驚艷的詩詞來。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疊紙,隨手取了一張放在了石桌上,笑道:「這是一首詞,作價……紋銀一百兩,憑這首詞,你家公子定能得償所願。
」說這話的時候李辰安一直著紙鳶,他的心裡也有些忐忑,畢竟就憑一首詞就賣一百兩銀子,這起來確實有些心黑。
願不願意拿出這麼大的一筆銀子來買一首詞,這就要那位俊俏公子的決心了。
以那公子穿戴的富貴,想來百兩銀子算不得什麼,若是那公子傾心於鍾離府的三小姐,那這筆買賣就極有可能成交。
這就是供需關係。
現在來至少那位俊俏公子不缺銀子,因為這侍從在聽到這個價錢的時候並沒有太過于震驚,僅僅是愣了一下。
紙鳶確實愣了一下,一來是殿下要這詞來幹什麼二來是一百兩銀子買一首詞……這算貴麼不貴。
但要出自何人之手!若是出自太學院花滿庭花老大儒之手,那是萬金難求。
若是出自玉京城四大才子之手,那也是價值千金。
可眼前這人……居住在這樣的寒舍,名不見經傳,怎可能胸有文淵寧帝國極為重視文人,尤其是有才華的文人,若是此人在廣陵小有名氣,麗鏡司不可能不知道。
可麗鏡司確實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少年存在。
所以他就算有才,那也是他自以為有才。
紙鳶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心想殿下這次算是走了眼,這人……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狂妄!她的視線落在了那張紙上,原本所想不過是怎麼完成殿下的任務,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去一趟畫屏湖。
他去了,殿下再和他多聊聊,想來殿下也就能清他的嘴臉,對他再生不起絲毫興趣。
作為四公主的婢女,紙鳶對詩詞說不上有多深的造詣,但耳渲目染之下也有一定的認知。
她這一瞧,頓時挪不開眼。
她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眼裡的輕視消失不見。
她仔細的默誦了兩次,愈發覺得這首詞極為驚艷。
至於驚艷在哪裡卻說不上來,只覺得讀起來比京都玉京城四大才子所作的詩詞意境似乎更為悠遠。
李辰安面帶微笑仔細的著紙鳶神色的變化,心裡已經踏實了。
他知道這銀子肯定是跑不了了,就這侍從會不會還價。
畢竟是買賣,若是他砍價一半……也賣,畢竟缺銀子,這玩意兒又不要本錢。
紙鳶抬頭疑惑的了李辰安,那張臉依舊淡定從容,似乎對這首價值百兩銀子的詞極有信心。
其實……他這價開得低了。
不過,他本無名,這價也算是合適。
等他出名之後,這首詞按照紙鳶的估計,應該價值千金!她心想殿下請這少年去煙雨亭的意思也是想要知道他的詩文如何,鍾離府三小姐對這少年的興趣也在於他所作的那對聯。
至於人怎樣,他就住在這裡,鍾離三小姐若是想見隨時可來這裡見見。
還是偶然相見。
若是對上了眼再說下文,若是沒對上眼,這事便能不作痕跡的揭過。
如此,對鍾離府三小姐的名聲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於是她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荷包,從裡面取出了一張面值百兩的銀票。
她將銀票放在了桌上,取了那張紙,視線落在了李辰安的手上。
李辰安手裡還握著那一疊紙。
「公子,若是有暇,還是隨我去畫屏湖見見我家公子,可好」銀子到手,李辰安更不會去了。
他擺了擺手,「多謝你家公子好意,我真還有很多事……過些日子、大致五六天吧,若是你家公子有暇,請他來我這小酒館喝一杯我親手所釀的好酒!」「我請客。
」紙鳶四處了,鼻子還嗅了嗅,空氣中倒是有股淡淡的霉味兒,哪裡有酒香味道。
終究是少年,能釀出什麼不一樣的好酒能好過廣陵城的廣陵散更不用說玉京城的瑞露了。
再說以殿下身份之尊,豈會來這樣的破落之處。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第三章 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