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上調整一個人到你們機車組幫助干,不會影響你們機車中耕作業的,人停車子絕對不能停下來。中耕任務這麼重,時間又這麼緊,怎麼能停下機車唻?趙副場長,你晚上去看看姚昌盛機車組上的朱同翔能不能調整出來,他們機車組上的農機手介有忠也幹過駕駛員,如果能調整出來的話,先讓朱同翔到蘭蘭的機車組上幫一階段工,工資就按鍾海濤的工資支付,一樣的。」劉天明一邊堅持自己的決定,一邊安排調整機車人手的有關事項。
「那也不行,我不願意讓別人來我的機車組上幫工。鍾海濤鏟了棉苗是有錯,你們怎麼處理我管不了,可我就是不要別人來我機車組上幫工!」
聽到劉蘭蘭說出這話,劉天明氣得直發抖:「蘭蘭,這成什麼體統嘛,你怎麼居然干預支部的決定?是誰給你的權力嘛?」
看到這情景,趙踴躍連忙對劉天明說:「場長,我看先別急著停止鍾海濤的工作,等中耕結束了再做處理也不遲。現在正是中耕大忙季節,調整別人到蘭蘭的機車組上,不一定熟悉機車的狀況。再說了,鍾海濤畢竟是咱們三分場的職工,停止了他工作,還得給他安排事情做。場長你想想看,現在連棉花地都承包完了,分場裡還能有什麼工作可以安排給他做的呢?」說完這話,他朝身邊的技術員周武群使了個眼色。
周武群立即隨聲附和起來:「是啊是啊,場長,我認為這個時候停止鍾海濤的工作確實不合適。我覺得趙副場長說得有道理,等這次中耕結束了再處理也不晚,古代還有臨陣不斬將的做法呢?」
會計葛玉萍也說:「場長,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就停人家的職,我也覺得不妥當。」
劉天明將快滑落下來的衣服左右聳了聳,衣服很快又端端正正地披在肩膀上了。他轉身問閆俊輝:「閆書記,你的意見呢?」
閆俊輝知道劉天明的脾氣,他在發火的時候千萬別去頂撞他,否則會適得其反。只能待他冷靜下來後,再慢慢向他說,他才能聽得進去。因此,當他看到劉天明正在發脾氣時,並沒有急於插話。見劉天明用徵詢的口吻問到自己時,他才慢慢說出自己的看法:「我的意見和趙副場長他們幾個一樣,先讓鍾海濤繼續在蘭蘭的機車組上作業,等這次中耕結束後調查清楚了,支部再拿出處理。剛才方銳已經講明鍾海濤中耕鏟苗的原因了,雖然是推測,但也不是沒有依據的猜測。如果不顧實際情況就將鍾海濤調整出機車組,這樣也不好。再說了,老方也是咱們三分場的老職工了,他生病住院了,場黨支部不但應該關心他,還應該派人去護理他才對,只是老方是在半夜裡生病住院的,我們場黨支部並不知道。鍾海濤是照顧老方,沒休息好才造成這次中耕鏟苗事件的,他平時工作表現也不錯,過去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所以我想,還是給他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當然啦!處理是一定要進行的,場裡的制度也寫得明明白白的,這一點是不能更改的。」
聽完閆俊輝的這番話,劉天明覺得很在理,他看了看劉蘭蘭那雙乞求的眼光,又看了看站在旁邊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的方銳,沉吟一下說:「好吧,既然你們都要求先不要將鍾海濤調整出機車組,那就暫時讓他在蘭蘭的機車組上繼續中耕,等中耕完了再按規章制度進行處理!」然後又對趙踴躍說:「趙副場長,你下班後帶上周武群到鄒阿根家,向他講清楚了,明天派人到他地里幫他補種子,至於鏟了多少苗,該賠償多少,等到中耕結束了,場裡會按照規章制度作出公正處理的,叫他不要再到處找了。另外,你和周武群明天把鏟的棉苗統計一下,作為以後賠償的依據。」
看到場領導都同意不停止鍾海濤的機車工作了,劉蘭蘭總算鬆了一口氣,又急忙騎上自行車來到地里,看到鍾海濤正好中耕到地頭,待他調轉好機車後,向他招了招手。鍾海濤從駕駛室跳下來。劉蘭蘭說:「海濤,你先辛苦一會兒,再累也要集中精力,我回去一趟後馬上就回來,晚上加班的活我來干。」劉蘭蘭說完,還沒等鍾海濤答話,便蹬上自行車回去了。
劉天明正在吃飯,見蘭蘭慌慌張張跑回來後就往自己房子裡鑽,很生氣地說:「蘭蘭,你出來,爸有話要問你,你是不是太沒管教了,怎麼能跑到辦公室去大呼小叫的唻?你看哪個領導的家屬子女敢這樣唻?,成什麼體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