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樹便茂密地生長起來了,直到今天也沒人敢動它。」
聽完同伴講完這個故事後,那位中年人又不由得感慨起來:「殺人如麻的馬步芳卻如此地愛護樹木,其實這件事聽起來並不可笑。在他的眼裡,一棵樹確實比一條命更重要、更神聖。命在這裡是不值錢的。一條生命降落在這荒涼、貧瘠的土地上,本身就是一種悲哀。而樹木就不同了,一棵樹能夠在這裡成活下來,就給予了人類的一切。」
採風團中一個年齡比較大的老人馬上接上他的話:「你說的沒錯。在我們大西北,解放前的許多地方是大沙漠,是戈壁灘,難以見到一根草、一棵樹、一滴水。很容易見到的,就是那些目光呆滯、嗷嗷待哺的人類兄弟。」
「今天聽了這些採風團成員們的高談闊論,還真學到的不少知道,懂得不少道理呢!」夏侯雨心裡想。雖然長期給領導開車,從領導那裡聽到也學到了不少東西,但像今天這樣聽起來既有文采,又富含哲理性的談論,他聽到的確實不多。因此,聽了這些採風團成員們的對話,夏侯雨也不由得暗暗讚嘆起來。
車子向東南方向行駛了近三個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
這片胡楊林坐落在世界第二條內陸河塔里木河邊。雖然規模不大,卻很茂密,靜靜地佇立在河岸邊,沐風浴雨,千年百載。塔里木河是季節性河流,斷流是經常的事。一旦斷流,沙漠就裸露在世人的眼裡,發出刺眼的光芒,仿佛在向人們昭示著殘酷的生存威脅與隨時的毀滅。能與它長久陪伴的,就是這一片片胡楊林了。在胡楊樹那皺巴巴的軀幹上,會長出兩片不同的樹葉,尖尖的,以抵禦沙漠的乾旱;圓圓的,以汲取豐富的陽光,就這樣,它們繁衍了幾萬年。難怪藝術家用自己的一切靈感去感悟它;詩人用情感去謳歌它,小說家用真情去頌揚它。所以,來到這片胡楊林,這些採風團的成員們仿佛在觀賞北京琉璃廠汲古齋里剛剛出土的一尊青銅寶鼎,用不同的眼光去欣賞它,去讚嘆它。
對於胡楊林,夏侯雨並沒多大的興趣去觀賞它。他從小就玩耍在胡楊林中。在他的眼裡,它們實在太普通了。所以,待那些採風團的成員們下了車進入胡楊林後,他就在河邊漫無邊際地走動著。
中午是在靠近塔里木河邊的南山農場裡就餐的,是農墾局機關事務管理處安排的。夏侯雨和採風團的成員們吃過午飯後,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將採風團的成員們轉送到另一處胡楊林。夏侯雨照舊玩自己的。這時他腰上手機響了,是農墾局機關事務管理處小車隊隊長打過來的。他急忙打開手機接聽,才知道採風團的成員們第二天還要去附近一個大峽谷進行採風,需要換成越野麵包車,車子已經安排好了,也和農墾局帶隊的工作人員說好了,讓他晚上趕回來。
夏侯雨聽明白後,掛斷電話時暗暗罵了一聲「媽的,早不告訴我,害得我在胡楊林瞎轉悠了這麼久。」就將車子往回開。
開著空著車子往迴轉,神經沒那麼高度緊張了,夏侯雨也悠然自得起來,一邊駕駛著車子歡快地奔跑著,一邊高興地哼著小調。路上的車子和行人都不多,三個多小時的路程,比起早晨行駛時間,他整整縮短了半個小時。但等快到市區時,天色還是晚了,此時又是下班高峰期,人和車子明顯多起來了,他不得不放慢了車速。
走到城區拐彎處,夏侯雨將車速放得更慢了。這時路邊一個女孩招手示意他停車。夏侯雨隨便向女孩瞟了一眼,發現長得很漂亮,就將車子向前馳出幾米距離後停靠在路邊,將頭伸出車窗外大聲問:「什麼事?」
「大哥,我要到市里去,天太晚了,我想搭您的車子,請您幫個忙,就我一個人。」女孩跑上來,氣喘吁吁地說,然後又重複了一句「就我一個人」。
女孩把「就我一個人」不僅重複了一句,而且說得很重,並且嫣然一笑看著夏侯雨。
夏侯雨聽說只有一個人,又是一個女孩子,笑得又那麼媚嫵,心裡想著既是順路,又沒什麼危險性,何況,女孩子看上去確實很漂亮呢,就打開車門讓她上了車子。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第一卷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