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天球是洪武二年生人,比劉學勤小一歲,他奶本來給起的名字叫「添仇」,熊仇走時將家人都留在劉家堡,隻身去了應天。
後來熊添仇成為道場一期外門弟子,劉學勤覺得這名字太喪,直接給改成了天球。
塞音道場幾年前又與穎國公府搭上了線,自然是通過熊仇。
交往並不多,就是給熊仇寄家鄉特產的時候,順便多捎一份給穎國公府,沒什麼值錢玩意兒。
只是讓穎國公知道,遠在狄道,有塞音老仙這麼號人物,而且與他有些淵源。
劉學勤是知道錦衣衛的厲害的,知道傅友德這些人身邊都有其耳目,可不想過早將老朱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不過他還是通過熊仇,提前將洪武十八年發生的郭桓案的消息放給了傅友德。只是個口信,話也未曾說透,只是暗示戶部要出事。
將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展示給對方,自然會加強塞音神教在對方心目中的分量。
布局時的落子,如今方才見到些效果。
那傅安原是傅家家臣,後來也入朝做了官,現如今是禮科給事中。這次接了朝廷使命,出使西域的帖木爾帝國。
洪武初年,帖木爾帝國曾向大明稱臣納貢,後來也曾多次派人來大明進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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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很客氣,但暗地裡搞了不少間諜活動。
老朱也是個好面子的,派傅安走這一趟,主要是給對方回個禮,順便頒發個獎狀。
使者團要經過狄道,傅安應是替穎國公摸個底,之後再決定與塞音教的交往模式。
這會子傅友德聖眷正濃,甚至與老朱家結了親,怕是想不到自己很快也要倒霉。
但他應該知道皇上的一些忌諱的,對於秘密教派的容忍度怕是不高。所以與塞音教接觸,謹慎一些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麻煩你轉告二舅,到時我會去狄道,還有……」
劉學勤黑了臉,將羽扇狠狠拍在桌上,大聲道:「尕朵既然入了我教,就按教規行事,你讓我二妗子莫要再胡咧咧,不然,小心我跟他們家翻臉!」
「這……」,大舅冷不防被他發作,臉上掛不住,喏喏道:「人言可畏咧,畢竟尕朵今年都十八,快十九了吧,再不嫁人,怕人家說閒話呢,你二舅好歹是個千戶……」
表妹馬尕朵被催婚,是件很令人傷腦筋的事。當初送閨女上山的時候,二舅是把他的道場當托兒所了。
可作為初代弟子,馬尕朵被老仙用現代科技觀念徹底洗腦,早就和其他弟子一樣,信奉婚戀自由,也在山上有了相好。
還是個內門弟子。
這事二舅也知道,但那位男弟子家裡是劉家堡的佃戶,這等出身,和千戶家庭那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劉學勤只能以整個道場為後盾死扛,因為此類事情以後還會有很多,不但涉及優生優育,更是他作為一名穿越者,首次與整個時代的精神風氣發生碰撞和交鋒,他想知道這股力量究竟有多強大。
這時他有些慶幸自己當初的決策,將茶葉生意一分為二:大頭給大舅這邊,走碉門路茶道到打箭爐,那裡是個私茶貿易的集散中心。
打箭爐就是康定,藏話叫「打折多」,不是真的打折,是指這裡是打曲河與折多河的交匯處。
馬家是行商起的家,大舅繼承了劉學勤姥爺的衣缽,一向經營這條商道。
沒有茶葉生意之前,主要往藏區走私鐵器、雜貨。又從藏民手裡收購皮毛、鹽巴之類,偶爾捎帶腳帶些那邊的寶石。
打箭爐的市場大,陝甘這邊過去的爐客(商人),一般都有相熟的【鍋莊主】。鍋莊主一般支個煮茶的攤子,主要營生是替買賣雙方牽線搭橋,抽取佣金。
大舅在打箭爐認識一個沙鴇(管理鍋莊的小姐姐
第7章 傅安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