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宗凌天賽,第一戰,沒有開始多久,卻是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擂台之上如今依然冒著熱氣的屍體和逃出擂台的修士眼中流露出來悸動,都宣示著這場短暫的戰鬥是如何的兇險。
有的宗派難以心中劇烈痛楚地低下了頭,他們宗派新生弟子最強大的代表隕落在那擂台之上,這無疑會讓他們原本便已弱小的宗派更加雪上加霜,但這一切,他們沒有出聲的資格,北域之中,宗派之間的互斗或殺戮並沒有太多劇烈。
但那一切,都如同一個汪洋的大海凝聚成一滴水珠一般,呈現在眼前這個賽事之上。
有人,會在此一鳴驚人,有人,會在此身死道消。
這,不可避免,若是反抗,則會讓宗派銷匿的速度變得更快而已。
適才擂台之上的對戰,濱那個沒有任何波動傳遞到場外,因為雪心楊上,被布下的封印,但饒是如此,在場之人依然能夠感覺到那擂台之上生與死之間只有極其短暫的距離。
藥門的門主看著那擂台之上僅存的兩人,眉目之間布上一絲凝重,他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自然能夠看得出,那擂台之上的女子,是真正的獵人,是在血液中踩踏著無數屍體走出來的散修。
伴隨著血液的四處噴濺,在場之人血液之中也被激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涌動,眼中布滿的狂熱,看著那擂台之上,期待著一場充滿血腥的對戰。
擂台之上,鄧虹也終於抬頭看向子弄,那一眼,讓子弄心中隱隱泛起一絲凝重,一股濃重的殺氣,適才她一直站在擂台的角落,看似是無人注意到她而忽略了她,實則無法發覺,作為一個獵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會讓獵物下意識地避開,而獵人最拿手的隱匿方式更讓她成為不戰而依然站在擂台上的僅存的兩人。
隨即,子弄的臉色便是重新一寒,帶著冷笑說道:「你以為你可以坐收漁翁之利,讓我們相鬥,最後為你作嫁妝,你真天真!」
說罷,他的手便是移到了嘴邊,但他忽略了獵人的警惕性與判斷力,不出則已,一出必中是作為一個好獵人的基本信念。
僅僅在那他手移到嘴邊的那一瞬,鄧虹的臉色終於一寒,身影消失在原地。
藥門的門主眼色一凝,在這一刻,哪怕有著遙遠的距離和雪心楊上封印的隔斷,他依然已經得出了答案:子弄不是那女子的對手。
築基大圓滿和築基後期,子弄適才以一敵二,依然遊刃有餘,但此刻,在女子出手的那一瞬,藥門的門主卻是從心底確認了即使是築基大圓滿的子弄,依然不可能敵得過築基後期的鄧虹,這是修為與實力的差別。
鄧虹看似隨意,但是在身體動的那一瞬間,靈力卻是緩緩凝聚在腳下,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精準得難以復言,消失在原地的身影,霎那間便已是出現在了子弄的身前,手中一把閃爍著寒光的短劍甩出,帶著鋒利的嗜血之意,向著子弄的手臂而去。
子弄臉色一變,鄧虹的速度出於他的意料,也顧不得吃下手中的藥丸,只一反手,一抹淡紅色的火焰從手掌從帶著熾熱迎上了短劍。
但下一刻,他的瞳孔驟然變大,體內的靈力毫無保留地向著四周宣洩出來。
可依然太晚!
看著擂台之上的打鬥,肖龍的手緊緊成拳,為了讓真正實力強大的新生修士可以凸顯出來,百宗凌天賽在挑選上台之人時必定會不為人知地安排一些實力差距較大的人,而肖龍經過這三年來的勤苦修煉,已經進入了築基大圓滿。
可眼前看來,百宗凌天賽的對手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強上許多。
就如那女子的速度與攻擊方式,他一依稀感覺自己沒有任何手段可以避開,即使是築基後期,但足以讓築基大圓滿心驚。
這是場上許多人的想法,因此在鄧虹出手的那一刻,場面便是爆發出一陣譁然之聲,眾人睜大雙眼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擂台上下一秒的戰局,也為鄧虹的速度感到不可思議,若是她有與這速度相匹配的力量,那麼,結果會在藥門弟子子弄的僵硬的冷笑中結束。
此時,子弄在臉色變的那一刻,快速地作出了應對,不知道他是否感受到面前這個修為比他低了一階的女子給他帶來的威脅,但這一霎那,已沒有空隙作出其餘的反應。
在他手掌中竄出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