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岩漿,瀰漫著血腥之味,不適之感過後,秋靈逸端詳那冒著泡的漿液,其中似乎融入了無數的鮮血,更在看久了之後,隱隱有一些哀嚎從中傳出,一股煞氣驟然升起,他不禁退後了幾步,就連腰間容納牧水煙的玉佩都微微顫抖。
秋靈逸臉色有些蒼白,待那眉間一股清涼之意傳遍全身之後,心境才漸漸平穩下來。
血靈宗宗主看到秋靈逸平息得如此快,忍不住投去讚賞的眼神,邁出一步,更加靠近那岩漿口,說道:
「浴血決是我師尊傳下的功法,取自浴火重生之意,加以改進。火,乃是至陽至剛之物,因此我師尊領悟血腥一道,讓血融入烈火,以血為引,牽動人身體最本質的東西,又有烈火為源,來發揮出身體最大的力量。
自我創建血靈宗,到血靈宗成為北域第一大宗派,整個過程,倒下的生命不計其數,無論是同宗,還是外敵,都在死後,被我扔入著岩漿之中,來鍛煉出最具血氣的岩漿泉,再把浴血決的要義融入其內,以此生成一部活的浴血決。
這浴血決本是要傳授給我的關門弟子,天行雖資質不錯,但過於死板,不適合擔任宗主之位,本來還藉此療傷之機物色我北域有才之人,但無奈你卻又不肯拜我門下,也罷,老夫也不想過於拘泥世俗,浴血決共有三式,你進入岩漿之中,什麼時候領悟,便什麼時候出來。
但也正如你所看到的,浴血決是以自身的血氣為引,以烈火為源,因此稍有不當,便會引起血氣反噬,如我之前一般,雖說你可以解決我體內的問題,但融合的力量依然是靠我元嬰的修為,而你,才築基初期,你想好了嗎?」
秋靈逸思忖片刻,便是點了點頭,
血靈宗宗主說罷,袖手一揮,一股淡淡的血紅霧氣便是覆蓋了秋靈逸的全身,柔和之意讓秋靈逸身心有些放鬆,他的身體逐漸上升,飄出崖邊,直接向著岩漿口落下,滾燙的岩漿一個爆炸,熱浪向著秋靈逸襲來,雖然有些熱度,但卻沒能傷害到他。
腰間的玉佩顫抖間,牧水煙著急的身影傳來:「靈逸,我是血靈宗的弟子,並無資格學習這浴血決,還請你把玉佩收入儲物袋。」
秋靈逸剛要照做,忽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手,說道:「修行之人,最重機緣,既然你陰差陽錯到了這裡,那你就嘗試著去領悟浴血決,若是能夠學得,也是你的機遇。」
說罷便不再理會牧水煙,向著那岩漿口落下,滾滾的熱浪在秋靈逸的身下翻騰,陣陣火焰帶著血腥之氣瀰漫在他周圍,血氣中的哀嚎不絕於耳,秋靈逸盤膝坐下,雙眼閉上,體內的靈力運轉,遠遠看去,宛如火中之神。
周遭的血氣隨著烈火翻騰,秋靈逸皺了皺眉,此時他體內的血液似乎被烈火燃燒,微微有些翻騰,竟是襲上心頭,一股股熱量從他的身體內散發而出,頓時汗如雨下,那岩漿之中的煞氣似乎在這一瞬間突破了秋靈逸體表的淡紅霧氣,至侵秋靈逸的體內。
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幕幕,曾經在莫山宗後山,那被他砍下頭顱的李鼠,禁地之外,江陵和夏青衣絕望的表情和那三百屍骨無存的江夏世家的奴僕,甚至那禁地之中,虛幻之境,一個個擋住他前進而喪生的修士。
這是秋靈逸自踏入修行之道以來,所殺之人,無論是虛幻還是真實,只要存在秋靈逸的記憶中,此時都化為一股罪惡之感,襲上秋靈逸的內心。
配合那撲鼻的血腥之氣,那秋靈逸似乎在那被他親手所殺的人之中再走一次,強烈的衝擊不斷侵襲他的身體,讓他的心頭一股兇狠之意驟然上涌。
玉佩之中,牧水煙一聲聲慘叫不絕如縷,他修行的時間比秋靈逸長,更因之前在江陵和夏青衣旁邊,因他而死之人更多,而且心頭負罪之感更濃,此時被血氣引起心頭的記憶,恐怕那感受要比秋靈逸強上百倍。
眉間一股清涼之意緩緩傳出,秋靈逸稍微回神,連忙穩住自己的心神。
既然這浴血決形成了一部活的功法,那麼其中的考驗恐怕不會少,先讓自己的心神完全為平靜下來再說。秋靈逸的嘴型微動,一篇篇文章從他的口中不斷被朗誦而出,他的腦海中,十五歲之前,那寧靜的書房中,一本書籍微微翻起,四周靜寂無聲,讓他心境慢慢歸於平靜。
一股煞氣在他的身體內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