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不先下手,等你哪天跟別人跑了,我上哪去哭?」
相思被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拍拍他肩膀,安慰他說:「少年,你也還年輕得很,一點不顯老,來來來,笑一個,對自己要有信心!」
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口氣溫和卻有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是說真的。」
這下她笑不出來了。
嫁給他,這可是她連做夢都不敢夢到的事情。
怎麼會不想嫁給他,怎麼會不願意,她只是不敢這樣想,她的出身和他的家庭,怕是註定了她沒有這樣好的福分。
心裡像是被倒進了一大瓶檸檬汽水,咕嘟咕嘟的向外冒著酸酸甜甜的氣泡,她坐在那裡,一時之間既甜蜜又慌亂,只是咬著下唇,不敢抬頭看他。
她心裡的想法周子墨自是一目了然,他嘆氣,將她重新拉進懷中,下巴蹭著她頭頂的髮絲,說:「別的問題不需要你考慮,更不需要你解決,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答應我,剩下的事情,全部讓我來處理。」他口吻突然柔軟下來,問她:「等我來娶你,好不好?」
相思幾欲落淚,半天才堪堪將眼淚困在眼眶沒有落下,但聲音早已哽咽,她好久才開口,啞著嗓子說了一聲:「好。」
那晚周子墨回到半島別墅已經很晚,可他卻絲毫沒有睡意,就像一直以來,一旦決定了要做某件事情,便一刻都不想耽誤,要立竿見影的看見成效,而且這件事,是他計劃期盼了將近十年的事情,他的人生才經歷了不過三個十年,這件事卻占據了他已經走完的三分之一的生命,現在被提上日程,他更是一刻都容不得耽擱。
只是還不可以,還有些細節他需要按部就班的完善進行,當務之急就是回家去,他坐在書房裡,下意識的去看牆上的山水年曆,然後拿起電話打給助理。
這個時間接到周子墨的電話,幾乎把徐朗驚嚇的從床上滾下去,可周子墨卻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只是說訂一張下月五號飛北京的機票,就掛了電話。徐朗有些蒙圈,翻了手機日曆才確定,這才月底二十五號,還有十天才到老闆說的日子,只是訂機票這樣的小事,怎麼會讓老闆興師動眾的半夜打電話來特意交代?
他正拼命回憶著下月五號到底是個什麼特殊的日子,周子墨的電話又再度打來,他似乎有些焦急的不安心,又在電話里叮囑了一邊:「記住,是下個月五號,別耽誤了。」
短時間內連續接到周子墨兩次電話來吩咐同一件事,徐朗額上已經是冷汗津津,他放下電話再不敢耽誤,立刻跑去電腦前開機上網訂機票,恨不得馬上就跑去機場窗口取票,然後連夜送到周子墨面前。
直到第二天一早,周子墨剛剛坐在辦公桌後,徐朗便將那張機票遞到他面前,周子墨接過機票,倒有一絲意外:「這麼快?」
徐朗在內心早已淚流滿面,能不快嗎,他可是半宿沒睡,天剛亮就去取票,然後馬不停蹄的送到他老人家面前的。
周子墨又說:「給陳師傅打電話,告訴他,我要的那隻手鐲一定要趕在五號之前打好。」
陳師傅是國內一位玉雕名家,祖上原就是清朝宮內負責皇家玉雕的玉師,這門絕藝到他這裡已經是七世傳承,周子墨之前得了一塊罕世的老坑玻璃種,便讓他送去陳師傅那裡,說要打一隻玉手鐲,當初說定是這個月底便可以來取,如今他再度囑咐這件事,徐朗愈發的狐疑,這五號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會讓周子墨如此在意,甚至是草木皆兵。
其實他哪裡知道,五號根本就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他只不過是決定了要在這一天回家去,去說服他的父母,想得到他們的首肯,親口同意他娶那個姑娘為妻。
他可以不在意家庭的態度和立場,但是那個傻姑娘在意,他知道,那是她一直以來的心劫,既是如此,他便要想方設法的讓她心無掛礙的答應他。
至於那隻鐲子,的確是想來送給她的,與下個月的五號更是沒什麼關係,他只不過是想在離開前準備好所有,只等他回來時,順理成章的將一切送到她面前。
隔了兩天相思出去跑新聞,本來是一天的工作量只用了半天就完成了,難得兩個人下午都有空閒時光,便窩在他的公寓裡看了半天的電影。